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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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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像样子。

他家大人还好,只是淡定歪着脖子,等着女人解头发。

那女人就太聒噪了,居然敢抱怨大人打盹时,不小心将头靠过来,挂上了她的钗。

观棋听得心惊胆寒,拼命冲楚琳琅使眼色。

主人现在这种状态很不稳定,依着楚氏这么聒噪,搞不好是要挨打的!

可更让观棋心惊的是,主人居然安静得很,也不反驳楚娘子的话,甚是楚娘子让他将头低些时,他也乖乖照做了……

天爷啊,难道主人已经如此颓唐,了无生趣到任妇人摆布的境地了?

等头发好不容易解开后,这一场闹剧似乎真的冲散了主人的阴霾,

观棋发现,主人居然可以若无其事,神态平和地跟楚娘子一起净手,闲聊着职田琐碎,然后伴着蒸腾菜香,大口地吃着饭。

就好像今天也是跟往常一般的日子,并无什么出奇。

观棋偷偷咬了一下舌头,发现挺疼的,看来并不是做梦。

他嗦了一下舌,慢慢吃了一块肉,突然觉得府里有楚氏这个闹腾的婆娘其实也挺好的。

有她在,再破旧的屋院也蒸腾起了切切实实的人间烟火。

而他的主人也不再像个活死人,被困在一处荒芜阴森的坟冢里,怎么爬也爬不出去……

那天饭后,观棋在书房偷偷问主人,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司徒晟一脸淡然地说道:“我位低人轻,的确是很无用,既然如此,自然是要努力往上走一走了,我好了,‘她’在那边的日子也才能好些!”

说完,他奋笔疾书,专注地写起了奏折。

观棋在一旁看着,觉得这份奏折主人似乎写了几天的功夫,而且那么厚的一叠,不符合制式,恐怕要被进奏院扣留驳回吧?

这是初涉官场的官员才会犯下的错处,主人难道忘了?

不过主人行事,向来是不需要别人多言的。观棋递了茶水,便默默退下,只留下一室安静。

过了几日,一份厚重的“均职田”的奏折由国子监祭酒齐公代呈,绕过了审批百官奏折的进奏院,直接呈到了陛下的桌案前。

这份奏折是大理寺少卿司徒晟拟写的。

他在奏折里自述,因为一年前办理一件民间田地纠纷的案子时,无意中发现,朝中百官的职田不均,并非按照官位等阶划分。

他一时也是起了好奇心,便细细追究。却发现原来先帝恩典,凡是官员名下的职田,赋税较之普通田地要少许多。

于是有些不法官员,趁机大肆圈占民田,虚报职田,减免了赋税,却让民间百姓佃农苦不堪言。

更是让那些奉公守法的官员与贪官相比,职田不均,收入参差,长此以往,如何激励官员廉洁奉公?岂不大开贪墨长河?这样实在违背了祖宗定下职田恩典本意。

最重要的是,长此以往,大量田地瞒报赋税,造成国库空虚,实在是动摇了国之根本。

是以,他虽则不是户部官员,可是却越查越是心惊,斗胆越权,写下奏折一封,让陛下可以体察民情,根除积弊,充盈国库。

陛下看着司徒晟的奏折,以及里面列举官员及其亲眷圈地的数目详细,绝非临时起意的杜撰,看上去可信,也是让人越看也是心惊。

因为这封奏折,简直写入永庆帝的心里。

现在国库空虚,北方边关却有虎狼虎视眈眈。而今荆国提议通市,并非朝之有需,而是那虎狼之国急需关内铁器,盐粮。

一旦开市,如果有不法之徒借机倒卖铁器,很有可能养虎为患。

而那荆国提出的要求更是过分。不但要求开市,还不许晋朝抽取买卖赋税,只能低价卖出关内货物。

万岁爷永庆帝觉得若答应了这些条款,当真是要再经历一次负水之耻,让他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可若不答应,荆国一旦撕破脸开战。先不说朝中老将退隐,无可用良将人才,就是现如今这空荡荡的国库,又如何撑得起大笔军费?

永庆帝为了钱银的事情,这几日来都是心情不畅。可是司徒晟所提的均职田,若是实施得宜,就是切切实实利国利民的来钱路子啊!

万岁不仅抬头又细细看了看这个年轻的官员。

他的年岁并不大,按着官员录籍,也不过年二十有五,正是官员需细细磨砺,增长才干的时候。可是那一双眼真是透着超乎年龄的沉稳。

以前陛下虽然也知这司徒晟有些才干,却是耍弄手段的机智。

那老六是被谁教唆着在自己面前抖机灵的,老皇帝心里都门儿清,也听闻了司徒晟上位后,就跟自己的六儿子分道扬镳的后续。

这等善于专营的薄情之辈,入了大理寺,正好做个皇权王法的铡刀,行了来俊臣这类酷吏无赖路数,震慑住那些心怀叵测的佞臣贼子。

当然,若是刀用坏了,丢掉再换一把便好。

历朝历代,总有些没有文人傲骨的钻营之辈,争先恐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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