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1 / 2)
“……”奇寒练默然片刻,低声说,“小心些。”
“你也是。”奇寒寄偏头咳嗽了两声,声音飞散在雨幕中,被坠落的雨滴敲碎,叫远处的人听不明晰。
奇家的亲缘关系不亲近,因为家中主母早亡,新来的后母又是以妾的身份进家,不会做主操持家中大事,也不懂得怎样让小辈们有正常的交流机会,故此他们两兄弟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不亲不疏的。
其实奇寒练从来没有惹过奇寒寄,无论是奇寒练,还是奇寒练的母亲,都没有找过奇寒寄的不痛快。
只是奇寒寄的嫉妒心和虚荣心作祟,看不惯奇寒练而已。
奇寒练长得好看,又勤奋,武艺好,还听话,很讨父亲喜欢。
相比起来,奇寒寄这个长得丑、不会武、行商从政都不怎么样、只有一张嘴会哄人、天生一脸奸臣像的儿子,就很不讨喜了。
……明明父亲也是个奸佞。
反正现在奇家倒台了,兄弟俩从前的户籍身份也销毁了,如果他俩想,可以直接装作不认识,反正他俩也从来没有兄弟相称过,除了一头金发和半身血之外,没有别的地方能证明他俩是兄弟。
可为什么还要互相照应呢?为什么还要给对方寻找出路呢?
可能是因为奇寒寄良心未泯,在奇家倒台之前为奇寒练寻了条生路;可能是奇寒寄重伤被抬回玄鹤刀宗后,是奇寒练不合眼地守了奇寒寄几十个日夜。
可是因为血浓于水,或是情同手足。
如今已无所谓到底如何了,能活着就很好,活着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世上,又有什么感情,是真正说得清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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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一个世界观设定:
江湖门派(包括修仙界的修仙门派)的门徒无论男女统称为“徒子”。男性单称为“弟子”,女性单称为“婧子”。不存在“女弟子”一说,这在东洲算是个脏话,相当于骂一个婧子是男人婆。
“婧”指一个女子又漂亮又有才能。
幼稚
连下了三天的大雨终于停歇,但天地依旧昏暗,时节只给江南的生灵留出了一丝喘息空隙。
青龙城年年受雨水侵袭,城内排水道多而杂,街上到处是在疏通水道的人。做生意的摊贩见到哪处无水,便迅速抢占商位,开始做生意。
秦拽仙踏着木屐,跑到客栈里去叫易然出去玩,两人在街上一路走一路吃——当然是易然请客。
“我们收到内部人给的消息了,今天中午就得结队去砸场子。你们帮主也收到消息了吧?”在等着蒸糕出炉的功夫,易然低头小声跟秦拽仙咬耳朵,“主子说咱三个门派分三个大方向先围剿他们老巢,你们丐帮啥时候走?”
“也是中午,都准备好了,腿脚快的已经去沿路的丐帮据点传信了。”秦拽仙悄声问,“那个老巢信息可靠吗?”
“如果我们的人没被骗的话,就是可信的。”易然没说绝对,她吸了吸鼻子,被蒸糕的香味吸引去注意力,“……反正我们这么多人,‘天劫’总不可能让一群‘蜉蝣’的杀手守在他们老巢里吧?‘蜉蝣’又不是守镖的。”
铺子老板将蒸糕用油纸包好,递给易然,易然一手付钱,一手接糕,也不顾烫,先伸手从纸包里拿了一块儿出来。
未及将蒸糕塞进嘴里,自己的手腕就被人攥住了。易然皱着眉顺着那条胳膊看去,发现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
尼坚明问:“你是玄鹤刀宗的人?”
易然理所当然地摇摇头:“不是啊。”
她是玄鹤卫的人。
尼坚明面无表情道:“别装了,那天晚上你拿着刀架在我脖子左边。”
闻言,易然将手里还热乎的糕点塞进自己嘴里,然后用热乎乎的手去摸自己腰间的环首,将刀抽出三寸。
旁边的秦拽仙见状,两只指关节缠着布条的手握起拳来,面带笑意却眼中警惕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络腮胡男人。
尼坚明没理会两个姑娘的警惕,直接对易然说道:“告诉你们主子,那个向‘蜉蝣’买玄鹤刀宗的人叫‘司辛’。”
……
“司辛……”殷庆炎斜靠在软榻上,手上正在给刘照君编小辫,他听完易然的话后,了然道,“奇寒寄啊,他现在在‘天劫’里发达了。”
奇寒练通过两条路子递过来的消息都说了奇寒寄的事,这个殷庆炎知道。奇寒寄这一招高明,但有点不顾玄鹤卫的死活,他能凭借着这一点在“天劫”里有一个比较重要的身份,会有人保护奇寒寄这个“买家”,不然奇寒寄要是死了,“天劫”向“蜉蝣”买命的买卖就作废了。
易然一脸懵:“他去‘天劫’里混?为什么?”
殷庆炎随口说道:“可能是想帮他弟。”
他拿发带将刘照君的头发绑起来,转头看向易然怀里,问:“什么好吃的?给我俩一块。”
易然拈起一块蒸糕,飞手扔向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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