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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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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里,好似对‘银子’的概念略有局限。”

说白了,这篇文章写得很好,引经据典、字字珠玑,将商道从古至今的延展解释得非常清晰,但……这就是篇纯理论文章,只通天线,不接地气,从实践而言,没什么大的指导意义。

特别是对于显金这种,手上过生意,实打实赚过银子的真家子来说,这篇文章的观赏性大于实用性——相当于你告诉了她一道好菜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历经几朝渊源流传、有多少人为这道菜吟诗作赋……你就是没告诉她,这道菜应该怎么炒。

归根究底,根源在于,写文章者对钱没什么概念。

这也是上位者,或是读书人的通病。文章里的一贯钱清清楚楚写了,能买几刀纸、能买一方砚台、能买数本古籍;却不清楚,一贯钱能买三石米、十几壶豆油、半扇猪还能附赠一对腰子和一盆血……

商,不仅仅是上层人的商,也是下里巴人的商。

一篇论“商”的文章,应该把两极都考虑进去才对。

显金点到即止,却觉自己僭越,同乔徽笑了笑,“……小儿愚见,不足挂齿!”一边说一边将东西收拾完,又抽了两本书,凭借书封顺利借出。

姑娘的背影纤细挺拔,完全配得上那张明朗漂亮的脸。

待背影完全消失时,盘丝洞男大学生,齐齐,长呼一口气。

乔徽紧抿嘴角,脑中细细思索显金话意。

有好事者终于探头问乔徽,“乔大解元,这姑娘衣衫虽不出彩,相貌却是顶尖……是哪家的姑娘?怎么到咱们山院看书来着?是你表妹?堂妹?表姐?堂姐?表姨?小姨?”

快把年轻女眷的亲属关系猜完了,乔徽收回目光,挑眉,言简意赅道,“是你妈。”

……

显金出山院,西边的天燃起火烧云,霞光万丈,进店子,两个读书人打扮的中年男子正拿着描红本与董管事细问。

“……这格子,像是用红墨印的?墨水晕上去,两种颜色岂不是染在一起了?”

董管事笑眯眯地解释,“您尽可放心,这红墨是精挑细选过的,干了便干了,纵算泼一盆水上去也晕不了。”

中年人对视一眼,笑起来,“只知陈记造纸工艺精辟,不知印刷、印染也有所涉猎?”

董管事笑道,“您过奖!术业有专攻,印刷一项,自有其他……”

“董管事!”

显金将布袋子在柜台下放好后,高声打断董管事的后话,三步并作两步走,走到二人身侧,笑着把董管事支开,“……李师傅好似一直在寻您,您要不进去看看?”

董管事一愣,见显金神容,随即立刻称是,抬步往后院作坊走去。

显金接手,目光微不可见地扫视两个中年人。

麻青色直缀长衫,松江府的布料,不甚名贵,确是读书人常穿的,脚下蹬皆蹬一双宽口青布鞋,鞋面很新,与直缀长衫像是同一匹布上裁下来的。

这一身是新行头。

显金收回目光,笑盈盈地顺着董管事的话往下介绍,“……您若是担心这描红本纸张和用墨会晕染,便一定将心放回肚子里去。咱们这册描红本一天七八百本的向外卖,若是不好,早就被人打上门了!”

显金将描红本翻开,让二人摸材质,“您摸摸这纸,用的是什么材质,我就不过多赘述了,大家伙都是懂行的,若不是好东西,我们怎么敢八张四尺宣裁断缝成描红本,卖出五十文的价?”

二人顺着显金的话,上手摸。

其中一个连连点头,“夹连熟宣适合做描红本,韧劲大厚度厚……”

另一个忙胳膊肘撞过去。

显金如未耳闻,低头整理斗柜上摆放的纸张。

二人又问了半天,多半是些技术上的问题,比如多久能作出一百本描红本?是在泾县找的印刷作坊吗?裁剪装订一本描红本需要多少时间、多少人手?

显金皆顾左右而言他,看似啥都答了,实则没一句干货——“这个时间并不固定,若有空就多做一些,没空就少做一些”“泾县的印刷作坊还不错,隔壁淮安府的印刷作坊也有些真东西”“这个也无定数,有时天,有时六七天,有时需两三人,有时一个人也可”……

两个人磨磨蹭蹭地在店子里东看看西看看,最后一人买了一本描红本走。

锁儿向来不背后出人言语,很是个坦荡直白的小姑娘,也被那二人气得脸色涨红,“……逗人玩吗!?绕着掌柜的陪了一下午,问了八百个问题,结果……就买了两个本子!”

显金心里有数,那两人一走就派周二狗紧随其后盯梢,如今周二狗一进店,便也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我跟着那两人,拐了三条街,两个街角,你猜他们最后进了哪儿?”

“其他的纸行。”

显金搬了接手泾县作坊以来的账册出来,一边打算盘算账,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周二狗的话,“让我猜猜,是福顺纸行?还是宋记纸行?我猜是宋记,他们家和我们家一向不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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