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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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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用上“赏”这个字了?

都出手了,怎么还只有这么五六个不值钱的铜板?

显金大囧,预感今晚这场酒,估计会很难喝。

华灯初上,陈敷早早在包间等上,十分熟稔地点了六七个菜,佐之梅子酒与清玉露,又给显金点了素鸡、豆腐与一盏梅子汁,一瘸一拐地进进出出、忙里忙外。

显金蹙眉问,“您这脚……”

陈敷苦大仇深,“从昨天晚上就疼!大拇指骨头里钻心的疼!哎哟哟!一动更疼!我想今天你要请客,我就等着吃了饭,明天再去找大夫看啊!”

拿钱砸人(下)

听着像是痛风。

显金前世常年缠绵病榻,一年几进几出,久病成医,除却疑难杂症,基础病症听个大概,基本能猜出是哪几个大类。

显金麻溜地将梅子酒和清玉露收起来,蹙眉道,“那就先不喝酒,等明日看了大夫再说。”

陈敷“哎哟”一声,“请客,主家不喝酒,说不过去噢!”

是你自己想喝吧。

显金默了默,换了种思路,“这酒不便宜,那宋家少东家处处给陈记使绊子,既骂我是贱妇生的,又拿五个铜板给董叔打赏——您确定要拿这酒招待他?”

陈敷眉头一皱,火冒三丈,手一拍桌面,“那小兔崽子怎么这么可恶!”

转头就拎起酒壶,一瘸一拐地走到包间门口叫小二存起来,又鼓着腮帮子扯开嗓子吩咐,“把清炒肚条和冷吃兔丁都退了!”

嘟嘟囔囔地瘸腿走回来,“这两菜最好吃,不给那兔崽子吃!”

显金:“……”

真是成熟的反击呀!

天越发黑,夜市的小摊贩陆续架灯出摊,没一会儿街上人声鼎沸,泾县人民开始了热闹安全的夜生活。

显金看着面前孤零零的四盘凉菜,心绪平静又稳定。

宋白喜摆谱迟来,难道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吗?

倒是陈敷,本就被那句“贱妇”气得不轻,加之蹄子又痛,肚子还饿,等饭等得想要发火,刚撑起上半身预备骂娘,却见跑堂领着宋白喜推门而入。

这还是显金头一回见隔空过招两次的对家。

高高瘦瘦的,穿了件长衫,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佝背长脸,眯着眼四下找人,估摸着是有近视。

显金笑着起身,“您是宋东家吧?您请落座。”

跑堂推开椅子。

宋白喜眯着眼,看过去,没见着陈家那个赫赫有名的十五岁中举的陈二郎,心头略有失落,抬起下颌,“不用!你既请我,我来便是给你面子了,面子给到了,我没必要跟你个小娘生的坐一块吃饭。”

“你——”陈敷企图瘸腿过去揍他。

显金抬手止住陈敷,面上收了笑,语气却仍旧轻快,“您来自是给我脸面的,老管事身子骨不好,您就是整个宋记唯一话事人,必定日理万机、十分忙碌。”

宋白喜面色稍霁,读书读多了,眼睛看不太清,只能瞧见个姑娘的大概。

就是这大概,已不错了。

皮肤白净,身姿窈窕,身量高挑,唇红齿白的,必不是个丑人。

宋白喜轻哼一声,推开椅子,自己坐下,离得近了,看显金看得更清楚,只见小姑娘素湖色的单衣,领边滚了深棕色的封边,唇角似笑非笑,眼睛微微上挑,神容清冷却自有清冷的勾人。

宋白喜轻轻咽了口唾沫。

这也没人跟他说过,陈记的贺掌柜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啊!

若他早知道,必定叫那老不死的手下留情,别对陈记死追猛打……

显金亲给宋白喜斟了一杯烧刀子,笑盈盈道,“早该请您吃个饭,咱泾县做生意做得好的纸行没有五家,也有三家,读书读得好的东家,却独您一家,一早就该来拜码头来着。可惜被杂事耽搁着,后来描红本生意做起来,东奔西走的,更没有时间了。”

显金一仰头,喝了自己跟前的茶,拿空茶杯去敬宋白喜的烧刀子,笑得亲切可人,“小儿不会喝酒,三爷又身有小恙,只好以茶代酒自罚一杯,您是读书人,自然能谅解吧?”

陈敷皱皱眉头。

读书人……为啥要谅解你拿茶水去敬酒这件事……

是因为人家读书读傻了吗?

陈敷原以为宋白喜要发气,谁知却见他端起满满当当的一两烧刀子一口干了。

宋白喜顿感飘飘然,不知是被奉承的,还是被醉的,坐在桌上摆摆手,“你抬举你抬举!”

显金笑眯眯又给陈敷满上了一杯淡茶,姿态放得很低,“……我们陈记的三爷也有幸敬您一杯!我们三爷若有您一半的聪明刻苦就好——这可是我们家瞿老夫人日日挂在嘴上的话呢!”

宋白喜只觉自己快要飘到天上了。

在外面交际应酬,原是这么有脸面的事?

怪道那老不死的从来都是自己赴酒局,压根没想过带他!否则凭他读书人的巧舌和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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