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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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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便来这儿捉我罢!”

方脸官兵目光从显金脸上移到杜婶子脸上,来回移动一番,手从刀鞘上放下,本已抬脚欲离,却突然又收了回来。

“不对。”

“一个伙计的儿子,值得你们花一百两进山院?”

显金一滞。

一百两,这笔钱,确实有点多。

也确实不太符常理。

显金抿了抿唇,眼光沉了沉,正欲开口,却听杜婶子双眼一瞪,哭声尖利又响亮。

“你意思是,老娘儿子值不了一百两!?”

显金微愣。

“老娘儿子三岁开蒙,七岁凭本事考进青城山院,八岁就预备下场考秀才!”

“秀才啊!八岁的秀才啊!就是那乔徽,也不过比他早一岁罢了!”

“陈家是有钱!”

“但官爷,你打听打听,陈家如今除了这个陈二郎君,还有谁在读书!?”

“没有啦!”

“剩下的都是像陈三爷这样分不清楚个东西南北中的歪瓜!”

“以后谁帮衬这陈二郎君!谁帮陈二?!”

“你个臭虫来帮啊?!”

“花一百两,就收拢了个大有出息的孩子,收拢个忠心耿耿,为这店子卖死命的伙计,你自己算算,这笔账划算不划算!划算不划算!”

陈敷皱皱眉,感觉膝盖有点痛。

说他歪瓜就算了。

分不清东西南北中,就有点侮辱人了——他是谁?陈家雀神是也!别说东西南北中,就算是七八条,他都能胡!

方脸官兵一愣。

确实……生意人家本来读书的就少,提前下本买注,收拢人心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有些富商,甚至搞些榜下捉婿的戏码——连女儿都舍得?还会舍不得这一二百两的银子?

陈笺方皱眉斥道,“杜婶子!不许对官爷无礼!”

陈笺方一个跨步便将那方脸拉到了一旁,低声道,“那孩子,确是我们家精心挑了又挑,认真养出来的……青城山院都送得进去,多花个一二百两又算什么?”

说着便又抹了张银票到方脸官兵袖中,“银子,商贾人家缺吗?不缺呀!我虽是读书人,但根子里骨子里还是做生意的,这笔账您自己算算——”

“我们陈家辛辛苦苦三四代人,至于为了一个乔家毁基业吗?”

方脸官兵本是不收这钱,想了想仍是把银票抹了过来。

陈笺方低声道,“您若实在不放心,你就亲在我们宅子里搜上一搜,但凡搜出个与乔家沾边的东西,不用您扭送,我亲去应天府尹领罪。”

显金手一紧。

方脸官兵沉吟半晌,手过肩头一挥,“那就得罪了。”

身后的小吏鱼贯而入,半个时辰后鱼贯而出。

打头的冲方脸官兵轻轻摇摇头。

方脸官兵松了口气——他也不想陈家有事。

陈家若洗不清嫌疑,他不仅这几张票子保不住,保不齐还要因收受钱财、渎职失职被上峰责难……

显金手缓缓松开。

方脸官兵面色放松地带着人手向外走。

显金隐隐约约听见,方脸官兵说了句,“去水东大街王家。”

王医正。

看来,是摸清泾县里与乔家关系甚密的人家了。

待人走后,陈敷眼眶一红,“好好一个孩子,怎么这么坎坷?”

陈笺方意味不明地看向走远的官兵,再转过头来,望向素来敏感感性的三叔。

人生或许是有定数的,先苦后甜,或先甜后苦,宝元一帆风顺了近二十载,前小半生唯一的波折是母亲早逝,如今天降横祸,他将何去何从?

乔徽是基于什么心态跑了?

是不敢面对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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