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节(2 / 3)
霍大饼在风中凌乱,反省半天,只好总结为他被“二两八钱一刀”的素宣价格啄瞎了眼睛!
显金和强老板将霍大饼送到门口。
强老板冲显金比了个大拇哥,跟着便道,“您不该答应他能退定金!定金为啥叫定金!就是因为不能退啊!万一他明天清醒过来,非得来找您退这二十两咋整?”
显金轻轻摇头,“他不会。”
在商业理论里,给了定金再找来退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五十。
并且,就像刚刚那位霍老板所说:一桩生意,最好不要分成两家做。他既然已经和她下了精装版的定金,那么素宣的生意,她占尽了谈判的起手。
强老板想了想又问,“那两万刀单子,您……”
显金平静地摇摇头,“我做不出来。”
“那您咋办?!”
显金回过头,往里走,“又不是我签的契约。是宣城纸业商会签的,我做不出来,你强老板做不出来吗?你强老板一家做不出来,多加几家还做不出来吗?“
强老板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地追了上去,“您……您想用这笔单子拉拢剩下的小作坊,在商会里和恒记抗衡!”
显金脚下一顿,笑了笑,“双赢?呵呵。”
双赢,不就是她赢两次吗?
都跟着你
夜幕降临,百香阁掌柜从送菜的窗口探出个脑袋,嘴里叼根牙签,一边敲铃铛把热菜递给跑堂,一边跟不远处的意气风发的中年男子扯着嗓门说话,“有时候我都羡慕你的运道!”
意气风发陈大敷抹了把油光锃亮的头皮,“嘿!羡慕啥啊!”
“年轻时有老娘顶着,老了老了,天外飞了个厉害闺女!”百香阁掌柜跟陈敷几十年兄弟,炒完最后一个菜,从档口出来,开了壶酒给陈敷倒了杯,朝二楼努努嘴,“这么老多大男人,愣是奉你闺女上座呢!”
陈敷乐呵呵,“好说好说。”
百香阁掌柜姓奉,奉老板凑拢,“瞧着城东头的马老头,城西头的牛老板,城北的朱老板……七八家呢!都来了呢!这是在干啥呢!”
牛马猪,咋?大型家畜聚会?
陈敷掏掏后槽牙,“我咋知道!”
奉老板“啧”一声,“你咋不上去坐着?“
陈敷惊恐:“你自己炒菜累就算了!你还催我干活儿!”
奉老板:……
人运道好,也确实有这命。
看恒记那老头儿,就害怕亲闺女能干,找准机会就把闺女关家里,自己出来抛头露面——享福都享不来,天天闹着干活,真不知道咋想的。
奉老板看了眼老友,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跟他差不多的年纪,咋脸皮光润这么多?头发也黑!眼睛也亮!一看就没经历过赚钱的毒打!
真是不爽。
奉老板想了想,突兀道,“我孙子下下个月周岁,你记得来哦。”
陈敷:?下下个月的事,就下下个月再说啊……
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老友换了个赛道拼儿女呢!
陈敷一声冷笑,看老友的眼神充满了胜券在握的松弛:等我说出我那女婿是谁,吓不死你!
嗯……但现在我不说。
我女儿好像还不知道我即将多个女婿呢。
……
约莫一个时辰,二楼雅厢挨个散去,显金叫了辆骡车送陈敷回橘院,自己送完几位老板,带上钟大娘和七七七折身去了城东。
再从窄巷里出来时,月色正当空,弯月如钩。
显金神色平缓,将手中厚厚一沓牛皮纸袋递给七七七,“送到山东霍老板下榻的驿馆去,请他即刻签字,盖上霍记印刷坊的红章,先交两万刀素宣第一期三千刀的定金,第一期如果买卖顺利,那么之后第二期、第三期仍以一刀二两八钱的价格成交——三年之内,素宣不会涨价,这是我给他的承诺。”
七七七接过牛皮纸袋,转头看了眼挂着两只寂寥红灯笼的宅邸,压低声音,“她……也愿意?”
显金唇角弯了弯,“她不愿意,她……愿意。”
七七七愣了愣,随即了然。
钟大娘没听懂,但并不耽误她在她擅长的事里闪闪发光,“……这两日,那霍老板先去了恒记,再去了白记,云柳两家也没耽误去,多半是去摸价格了,两万刀纸不是笔小单子,万一他跟别家签了契书,咱们很难收场——在那几家小作坊跟前,咱们可谓是名誉扫地了。”
显金笑了笑,“这几日,霍老板每天大约什么时候回驿站?”
钟大娘低声,“酉时前,申时三刻左右。”
下午五点以前。
显金又问:“回去可清醒?有无醉醺醺的样子?”
钟大娘摇摇头,“清醒的,没撞见过他喝酒。”
显金莞尔,语气笃定,“那他必定没有和任何一家成功签约。”
钟大娘反应了半刻钟才明白过来:男人谈生意,谈成后最喜欢摆宴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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