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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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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私交甚好。

好到都去说了亲。

可那都是曾经的事了。

她现在是,左也萧吟,右也萧吟。

陈朝提什么不好,可非要去提过去的事情。

杜衡丢开了手上沾血的剑,他嘴角笑意更甚,看着陈朝道:“你说我同她私交甚好,但那好像都是从前的事了吧。现下我们,有何私交可言?”

“还有,掌印是真要同我去论从前的事吗?”

陈朝听闻此话,竟真罕见沉默不语。

真要去论从前的事吗……从前那些事情,害得杜、杨两家结亲之事作罢,害得昭阳疯疯癫癫……

他真的有勇气再去提吗。

若说从前,陈朝是有的。

可今日见到杜衡这般不要命之后,他还是有所顾及。

毕竟真要去闹的话,又能如何。让杜衡一个世子爷,给这个锦衣卫的人偿命吗?

陈朝终究是没有再说,最后终只是冷哼一声,被人拥趸着离开了此处。

一行人撤离了之后,就只剩下了杜呈父子。

杜呈看着地上掉着的那把染血的剑,又深深地看了看杜衡,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去问,只是对他道:“走,我们回去,回家里头。”

杜衡从前虽有自己的脾性,可决计不会这样狠。

但,不管杜衡成了什么样子,他也只有这一个孩子了不是吗。

很快五日过去。

景晖帝四处寻不得人,锦衣卫的人被派离了十二个人,天涯海角势必要追寻出杨水起的下落,与此同时,他还严守城门,若有人进出,皆要严查。

毕竟杨奕如果还活着,便总是要回京城。

景晖帝有些怕他。

本都已经说好要死的人,现下却突然反了悔,使了计,这让他内心生出万分惶恐,只怕他要来报复他。

毕竟他待杨奕,实在算不得良善。

而且他,也实在非是一个贤君。

那边杨水起已经被人带离了京城,但在路上却也慢慢觉察出了事情的的不对劲来。

暗卫们带着她躲躲藏藏,不走正路,足够叫人心慌。

况且,她还在途中听到了各种风言风语,说是景晖帝一直在搜查逃犯--杨家的逃犯……

夜晚,一行人赶路,杨水起坐在马车上面,将这些不寻常的的事情串联起来,恍恍惚惚之间好像也明白了什么。

她爹没死,棺椁回京,事情便会败露,而后景晖帝恼羞成怒,直接对杨家下手,所以杨风生如此着急将她送走,所以说,方和师被送去了萧家,也是为了避难。

杨水起这一趟根本不是什么回乡,而是去逃亡。

杨风生离不开京城,若他一离开,那她也就走不掉了。

她的哥哥,又一次为她做了决定。

可是这一次,相比往常,杨水起却已经冷静许多。

与其说是冷静,倒不如干脆说是心如死水了。

人教人往往教不会人,事教人一次便可。

以往杨奕总是要她去听话,总是叫她去老实一些,她总是不肯听。后来,杨奕身死的消息传回来了京城,她日日夜夜都在后悔,当初究竟为何要同杨奕吵架,当初又为何要去说那样伤人的话。

现下,这样的事情又发生了一遍,她的哥哥为了护着她,而将她送出了京城。

她不该去哭,不能去哭,不能总是抱怨他们。

杨风生说过了,她已经十七了。

不是孩子了。

她要自己去想,往后该要如何。

马车简陋,行驶在林中,夜风一点又一点地灌进了帐篷内,桌上那盏微弱的烛火被风吹得一晃一晃,光影晃动,十分斑驳。

肖春一边嘀咕着恼人的天气,一到晚上就冷得不像话,一边从旁的行囊中翻出了一件衣裳给杨水起披上。

她恼完了这天气,又开始恼起了外面的那些暗卫,她道:“也不知这么着急做些什么,大晚上也要赶路,找间客栈歇歇又不打紧。”

肖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这些暗卫是要赶着去投胎,一路下来停都不带停一会的。

杨水起拢了拢衣领,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窗口却忽地射进了一只冷箭。

箭矢破窗而入,两人皆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齐齐噤声。

抬眼看去,只见箭矢尾部还在不断震颤。

可见射箭之人气力之大。

不过片刻之后,屋外马上又响起了暗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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