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1 / 2)
宋执锐眉眼微弯,笑容依旧,皎洁朦胧的月光停在他的身后,描着边浮起银灰的微光。
虞清雨视线微顿,眼眸几番朦胧间,暗色的背景仿佛都褪去。
反方向的钟不停转动,一年前,两年前,三年前,四年前……
在外交学院的学院标志下,饱满的玉兰花兀自盛放,浓郁弥漫的花香涌进鼻腔。
高挑清俊的男人关上车门,斜倚在车边,袖口好好挽起,桃花眼微挑,很快捕捉到人群中那个瑰艳动人的女孩。
“我的小公主,我来接你回家了。”
日光光晕刺眼,转淡转深再转得脆弱,重新归于一片清辉月色。
虞清雨眸色微定,呼出一口浊气。
眉心微拧,她先偏头看了眼身旁清隽沉静的男人,而后重新勾起端庄优雅的笑容。
声音疏离又冷淡。
“宋先生。”
chapter 33
虞清雨听过有一种普鲁斯特效应,香味是记忆的载体。
当闻到特定味道时,那时的记忆也会跟着回现。
几步远的距离,会场顶的中央空调流转着凉气,一点熟悉的薄荷香缓缓袭来,带着很多遥远的记忆归来。
大概是高二的运动会,虞清雨的一千五长跑冠军在临近终点前,因被绊倒而失之交臂。
在隔壁校区的高三年级,听闻消息,宋执锐是翘了课翻墙跑来找她的。
一身清爽的少年笑着弹了下她的额头,原本抱着受伤的膝盖几分委屈的虞清雨,瞬间红了眼眶。
“哭什么,等哥给你拿回你的长跑奖牌。”扬起的笑脸肆意飞扬,深深刻在她的记忆中。
蓝色的校服落下,半裹住她的长腿。
匆匆而来的少年,去也匆匆。
只留下淡淡的薄荷香。
虞清雨是后来才知道宋执锐在两天的运动会上,一个人跑了所有的长跑项目,集齐的所有奖牌,全都送给了她。
虞清雨一瘸一拐出门,忽然被塞进她怀里的一把奖牌,让她瞬间懵怔。
迟疑地抬眸,虞清雨正对上宋执锐清亮的眼睛,额角一点热汗,淬着耀眼的光。
“看吧,哥说到做到,我的小公主。”
身后逆着的日光,将他的人影轮廓都变得模糊。
一点薄荷香追在他身后,慢步而至。
熟悉的味道,带着她记忆里熟悉的人归来。
记忆里的少年仿佛重回当下,连嘴角牵起的弧度似乎都一如往昔。
宋执锐垂手间,臂弯掩下西装一点褶皱,微笑问道:“有空聊聊吗?”
虞清雨眼睫微不可见一颤,下意识先望向身侧的谢柏彦。
他依旧是那副端方温雅的模样,情绪不达眼底,似有似无的淡漠气质,矜贵傲然,尤其是一双墨玉眼眸格外沉静,似乎突然出现的故人于他未掀起一点波澜。
他越是这副样子,虞清雨也是心慌,相处了几个月,她也算了解谢柏彦的气性,通常这般情绪漠然的时候,她大半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手指微紧,无形间又贴近他几分。
察觉到她的视线,谢柏彦微微低头,薄唇扯出一抹淡然自矜的笑意,只温声说:“太太是自由的。”
再抬眸望向几步远外的男人,声音润上几分如玉暖意:“你们先聊,晚点我来找你。”
“不要。”话音刚落,她很快接过声,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
红唇微张,虞清雨又阖上嘴,将刚刚隔开的一点距离重新扯近,挽着谢柏彦臂弯的将手掌未松开半分。
虞清雨踮起脚尖,压低声音在他耳畔轻声说:“你别走,这里生人多。”
声音微顿:“你走了我害怕。”
谢柏彦眸色晦暗,垂眸望向她眸底一闪而过的繁色,那里蕴着许多复杂情绪,转瞬间重新归于平静。
微微笑起,优雅自持:“那便陪太太一起。”
应许了她的要求。
虽然他们都心知肚明,虞清雨向来不是会怯场的人。
从小在繁华富贵中长大的人儿,见过万千世面,自然不会为了眼前首次出席的场合所害怕。
那扰乱她心绪的,大概也就只有一个人了。
有谢柏彦在,虽然气氛有些尴尬,但她确实有了些底气。
挽着他臂弯的手浅浅向下滑,指尖探入他的手掌,修剪得极好的指甲轻轻蹭过他温热的掌心,像没有任何攻击性的小爪子挠过的力道。
在这种场景下,若是有一个词形容,似乎更像调情。
干燥有力的大手忽地捏住她微曲的细指,虚虚裹住,热度虚虚透过。
虞清雨不由弯起唇角,旖旎昳丽的笑容,似是春光烂漫融化坚冰。
可说出口的话确实毫不留情面:“不太有空。”
是回答宋执锐的那句邀约。
答案也简单,并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需要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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