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67节(1 / 2)

加入书签

好半晌,他放下书。

“姊夫在庄子上留宿,我才来的。”

做戏也要做全套,如果他今夜不来,怕敖政会生出他想?

是这个意思吗?

冯蕴听他说得一本正经,可心眼里一个字都不信。

敖政哪里管得住他呀?

冯蕴侧过来,用手枕着腮帮,“那将军困了吗?”

裴獗:“不困。”

“那我们闲谈几句,可好?”

顿一下,冯蕴问出久藏心里的话,“将军很喜欢用香?”

这些话不该说,也不必说。

可她止不住别扭,明知不对,仍是问出了口。

“不喜欢。”裴獗声音平淡。

不喜欢身上用的是什么,当她傻啊。

冯蕴哦一声,觉得谈不下去了,决定克制自己的嘴巴,“那将军早点歇了吧。”

她闭眼装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帘子那头再次传来裴獗的声音,“行伍之人从不讲究。但你是极爱洁净的人。”

冯蕴呼吸一窒。

裴獗是想说,他怕自己身上的味道有营里汉子们的汗臭,会她不喜欢,这才用熏香遮掩一下?

要不是知道这香的由来,知道它叫雪上梅妆,冯蕴只怕就相信了,说不得还会感动呢。

毕竟裴獗难得解释一次。

可真的能信吗?

她将住处和庄子都取名“长门”,便是要提醒自己时刻谨记,永不要忘了上辈子一次又一次被男人抛弃的弃妇之辱。

死过一次还信男人的话,那她就真该死了。

冯蕴微笑,“多谢将军怜惜。”

裴獗没有再回答。

难耐的寂静从两人中间穿过……

冯蕴假寐,怎么都睡不着。

大概是她辗转的声音惊动到他,帘子那边的身影定住,灯火也熄灭了。

屋子沉入黑暗,冯蕴明明很困了,明明紧张了一天,身体疲劳很好入睡才对的,偏偏脑子越来越清楚。

胸口气闷难当,压在身上的薄被是蚕丝做的,她最喜欢的一条,这时却仿佛有千钧之重。

她想掀开,自由的、舒服的在榻上翻来滚去,但有外人在,哪怕中间隔着一道帘帷,她也没有办法让自己不盖被子睡得安心……

夜色深浓,她陷在一个人的煎熬里。

裴獗没有动静,仿佛睡过去了。

天亮时,冯蕴迷迷糊糊被人叫醒,看到小满喜滋滋的脸。

“女郎女郎,敖公要离开安渡了。”

这小娘子只要吃饱便不见愁烦,一张小脸笑得花儿似的,极是快活。

冯蕴打着哈欠起来洗漱,出去时,见裴獗和敖政在堂屋里对坐饮茶。

她愣了一下,原来裴獗没去营里吗?

大内缇骑

冯蕴不知他昨夜几时睡的,但精神看上去比她好多了。

“台主今日便要返京,不多留两日吗?”

敖政起身还礼,说些“回京复命,多谢款待”等客气的话。

然后,他将离京时夫人捎带给儿子的东西,从车上搬下来,其中一些送给了冯蕴。

儿子在军营里,别的用不上,主要是吃的用的,全是京中贵人用的精贵好物,冯蕴谢过,在敖政走的时候,往他车上塞了一些洗干净的雪藕……

敖七看到这样的画面,脑子里生出许多旖旎画面来。

要是一家人,这该多好。

他不停朝敖政挤眼,敖政只当没有看见,瞪儿子一眼,又笑着向裴獗揖礼,并低声恳求。

“小七少不更事,要是他闹出什么败坏门风的荒唐,妄之尽可责罚,但务请给我和他阿母……留一口活气。”

这是怕他走后,敖七犯傻得罪裴獗。

别人听来是玩笑,敖七却气紧地偏开头去,不看他。

裴獗不置可否,抱拳还礼,“台主慢行。不远送了。”

“不送不送。此去中京,万事有我周旋,妄之不必为此担心。”

敖政客客气气虚礼,再看儿子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脑仁隐隐作痛,一声重叹,钻入了马车。

送走敖政,裴獗带着侍从离开了长门庄。

冯蕴长松一口气,回房先歇到晌午,踏踏实实睡了个回笼觉,才起来吃饭。

立秋后,天气仍未转凉,燥热得很。

冯蕴无事,想去“关心”一下韦铮那些禁军。

敖政回京复命去了,只要朝廷没有新的命令下来,这帮人就得在花溪村干活。

冯蕴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把这些劳动力用到极致,为花溪村创造出更多的价值……

冯蕴走出庄子,便有人朝她打招呼。

那是姚大夫的新妇汪氏,看上去三十五六,为人很是热情大方。

冯蕴见她在家门外的地里给新种的菜地浇水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