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着跑着便迷路到了一片曲折的回廊,走廊尽头,纪辞乍然出现,神色郁郁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软软,你为什么骗我。”
盛阮瞳孔缩紧,被发现了?纪辞是怎么发现的?
纪辞却依旧目光紧锁着他,等待他的答覆。
“我……”
盛阮心虚极了,一下子说不出来话来,所有的任务都崩盘了,一切都完蛋了。
他不敢面对纪辞,提着裙子仓皇转身,却一头撞进了一个硬邦邦的胸膛,他吃痛地抬头,眼睫上沾了泪水,有点模糊,隔着一层水帘,陆昶神色冰冷地低头看过来。
他细弱的手腕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捉住提起来,盛阮害怕极了,怎么也挣脱不得,只能咬着唇呜呜呜地哭。
“这次‘呜’得和上次不一样,”陆昶沉思了一下,阴沉沉地点评道,“好像更可爱了一点。”
盛阮害怕得小腿肚都在打颤,垂着头不敢看他,个人却哭得更厉害了:“呜呜呜呜……”
“想跑?”
恍惚之间,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
他还怔怔着,却忽然另一只绞着裙摆的手也被桎梏住了。
盛阮这才慢半拍地抬起头,除了陆昶之外、纪辞、简熠还有谢栩都追了过来,几个高大的男生将他团团围住。
无论他想要往哪个方向躲避,都同另一具身体撞到一起,又有一只新的冰凉的手掌钳住了他下巴,盛阮颤颤地掉下泪珠子,热烫的泪水落在那人手背上,却依旧得不到丝毫怜悯。
透过这几个人身体之间的缝隙,盛阮看到正朝这边逼近了两个身影。
隔得有点远,看不太清神色,但盛阮依旧辨别出这两人的身份,顾淮安和盛嘉衡。
哥哥怎么也在……?
他脑袋还晕乎乎,什么也不明白,但彷佛看见了救命稻草,他想要向哥哥大声呼救,便又被一只手大力掐住了腰,紧接着似乎还有更多的手掌往他裙底里探,在拉扯他的裙摆。
盛阮完全分辨不清哪只手是来自哪个人。
他被欺负惨了,只会呜呜地哭,眼泪簌簌地落下来。
“你好漂亮,哭起来更美。”
他听到有人这样说。
“呜呜呜呜呜……谢栩。”
盛阮哭得很惨,身边几个按男人将他围得太紧,他只得胡乱地呼救。
谢栩的声音好像很近、又彷佛有点远:“我在。”
他单独喊出一个男人的名字来呼救,显然是惹怒了其他几位。
盛阮听见耳边有许多道声音,吵得他脑袋有点疼。
他说不出来话,于是只有更多的泪水涌出来,将他雪白的脸蛋浸得湿透。
他不说话,便换来更放肆地对待。
“让我看看,你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这并不是疑问句,而是一句陈述语,盛阮甚至怔了一下,脑袋短路了。
他们要怎么看他是男是女?
紧接着便察觉到一股或者是几股粗暴的力量,在撕扯他裙摆……
“不要……哥哥……”他几乎将自己身体完全哭软了,挣扎的力气也小得可怜。
“呜呜呜……”
盛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突然传来一阵反常的“咚咚咚”的敲门声,将这个惊悚可怖的梦境撕裂出来一道口子。
他泪眼蒙蒙地惊醒。
原来是梦。
还好是梦。
但即便是梦,这些人怎么能这样子对待他,都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彷佛疯魔了。
敲门声还在持续。
“软软?”
盛阮脑袋晕晕乎乎,听不出来门外的声音,他下意识想钻进被窝里去躲避,却还是被最后的一丝智将他从被窝里拽出来。
这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盛阮摸了一把枕头,枕头上已经沾满了他的眼泪,甚至脸颊边的碎发都被浸湿了,他身上也软趴趴,强撑着打颤的小腿,穿了拖鞋去开门。
“哥哥?”
盛阮打开房门,门口站着的正是许多天都没有露面的盛嘉衡。
盛嘉衡还穿着正装,端端正正地甚至打了领带,他眉眼间看著有些疲惫,却满含忧色,他心疼地抬手将盛阮脸上残存的泪珠擦掉:“怎么哭了?”
“呜呜呜,哥哥……”盛阮鼻子一酸,又泛起泪意来,他扑进盛嘉衡怀抱里,感受到熟悉的、令他心安的气息。
“做噩梦了?”
盛嘉衡将他打横抱起,往房间里走,盛阮窝在他怀里接着哭,没留意到隔壁已经开启了的那扇门又重新合上了。
“嗯。”盛阮带着鼻音地应了一声。
盛嘉衡将盛阮抱着安置在床上,将床头光线昏暗的小夜灯打开了。
他又替盛阮把鞋子脱掉了,才掀开被子,想要将阮阮裹进去。
“枕头湿了。”盛阮蹙着眉,脸上有点红,不肯躺下去。
盛嘉衡一模,果然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