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起来,也没躺下,就晃晃悠悠的悬在半截。
季春花寻思他自己指定也不适应这样,毕竟他体格子那么壮实,基本就没生过病,这回还这么重。
她很耐心的哄他,小嘴儿叭叭个不停,“诶呀,人都是会生病的嘛,都这个时候啦你就不要在好面子嘞行不?”
“而且妈说了,这指定就是因为你前几天—”
“季春花。”段虎冷不丁的哑着嗓子叫了她一声。
季春花眨么眨么眼,“啊咋啦?”
她听他突然叫她全名,还莫名透着些陌生跟别扭,忍不住撅了撅嘴儿,有点不乐意:“做啥这么叫我?”
“你平时基本都是要急眼的时候才这么叫我呐!”
“我咋了嘛你烧了一天一宿,我都没离开你,就这么守着,你倒好,刚醒就这么叫我!”
“季、季春花”段虎死死地摁着脑瓜,记忆如汹涌的潮水一般一波接一波地往脑子里涌。
片刻间,他终于恍然顿悟—
这才是现实。
他回到现实了。
“诶呀你,你到底是咋了嘛?要是有啥不乐意的你就跟我说嘛!”
一瞅段虎使劲摁脑瓜,季春花就忍不住心软了,
老亲热地贴上去:“好啦好啦,我不跟你个大病猫生气总行了吧?”
“大病猫能不能听听话,有啥事儿先躺—”
“啊!”
他猛地嵌住她柔软的手臂,发疯似的用尽全力将她裹进怀抱,惊得她当即叫了一声,
紧接着,便被他颤栗着的身躯吓得愈发紧张无措。
她边拍他边老着急的问:“虎子,你到底是咋了呀?”
“你倒是说话呀!”
段虎仍然不作答,开始黏黏糊糊地蹭她,蹭她丰软的脸蛋、暖烘烘的颈窝,
老半天以后才略微退开,像是想看又不敢看的将视线移到她脸上。
“”季春花没来由的心跳加速,咽咽唾沫,抿住唇。
段虎死死地盯着她,叫:“媳妇儿。”
“嗯。”她哼一声。
“媳妇儿,媳妇儿,媳妇儿”他声音打着哆嗦,连着叫。
“诶诶诶诶!”季春花哭笑不得道:“在呐在呐,搁这呐,你到底想做啥?”
“我看你是真把脑瓜烧坏了。”
“嗯。”段虎想也不想,粗笑道:“是坏了。”
“坏了老长时间了”
他再次沉默,好似咋瞅她都瞅不够一样,深深地凝视她,同时暗自在心里寻思,
原本才想起来的时候,还以为那只不过是一场老可怕老可怕的噩梦。
可但凡再细琢磨琢磨,就觉得不是了。
“媳妇儿,你转过去。”段虎摸摸她头发,“你脑瓜乱了,我给你重新扎扎。”
“扎啥头发呀?”季春花嗐呀道:“你指定还不好受呢吧?抓紧躺下再歇歇嘛。”
“不要。”段虎执拗道:“我就要给你扎脑瓜,给你扎完我脑瓜就不疼了。”
季春花有点无奈,只好秉承着谁家的爷们儿谁宠着的道理,挪挪屁股背过身,“好吧好吧,那你不能像以前那样紧张兮兮的嗷!”
“都跟你说好几回了,随便扎就行,咋扎都行,连我自个儿也没扎多好呢。”
“嗯。”段虎给她把头发先散开,粗粝的指腹开始打颤。
季春花:“不说好了不许紧张?”
段虎凝神屏气,将浓密的乌发分成两半,讷讷道:“不紧张,我不紧”
“张。”
他再次看到这个红红的,小小的、圆圆的胎记,痴魔般摸上去。
季春花不忍瑟缩:“你做啥又摸我后脑勺?”
“到底难不难看啊?”
段虎咧开嘴,笑了。
笑得眼里雾蒙蒙的,鼻腔里也堵住了,闷声道:“狗屁的难看,贼他娘好看行么?”
“跟跟圆了吧唧的小红花儿一样。”
语罢,蓦地俯身亲上去,干燥的唇紧紧贴住。
“好看,媳妇儿,真的贼好看。”
他亲了又亲,亲了又亲。
她被他亲得头皮都发麻,遭不住般要扭身,“诶呦你,你这是啥毛病呀?”
“哪有人乐意亲后脑勺的呀?”
“别动。”段虎扳住她肩膀,十分不舍地退开:“扎头发了,别乱动弹。”
“那你快点,别瞎琢磨我了嗷。”
“扎完就躺下,知道不?”
“嗯。”段虎笑得更深,声音愈发沉闷,一抬手,起了咔嚓的一顿整。
季春花都傻了,“诶呀娘诶,真是不容易呀,你这回咋扎得这老痛快的?”
“嘿嘿,我就说嘛,只是头发而已,哪有这么娇气你从柜里把镜子拿出来呗,我瞅瞅扎啥样啦?”
段虎打开柜门把镜子递给她。
季春花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