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是什么东西,也配要我的人去助他,不过是借他莽夫蠢货的烂命一用罢了。”
宁承轻道:“少谷主如今已是玄龙谷真正的主人,别人的命自不必放在心上。封威虽嚣张莽撞,却非蠢货,十余年前他被我爹教训一顿,差点死在仇家手里,死里逃生后处处小心,尤其对玄龙谷这样以用毒闻名武林的地方更是防备,因而不像魍魉双煞等人一样被令尊以毒挟制。可你听说封威要找我报仇,生怕他不管不顾真将我杀了,那水月白芙和解药便都没了着落,于是派人有意接近封威,实则监视牵制,趁他得手之际再行别的方便,对不对?”
谢凤初道:“你说对就对,你们宁家人都这般聪明,可曾想到今日落在我手。”他脚步奇诡,腰身柔韧,明明在攻萧尽要害,忽然斜刺里跨步到宁承轻面前,右手一伸抓他脖子,五指扣紧直插肉里。
宁承轻只觉颈边剧痛,透不过气,目中却无惊慌之色。他左手抬起,扣动银镯机括,只听簌簌几声如风吹竹叶的轻响,谢凤初“啊”一声痛呼,松手捂着脸颊往后退去。
宁承轻将“蟠龙飞鳞”中的银鳞尽数射出,因二人距离极近,谢凤初又未防备,被淬毒的暗器射了满脸。
第一百二十章 妄以一念动非心
宁承轻抬手将鳞片收回,身形摇晃就要倒下。
二人一动一静,生死瞬息,萧尽猝不及防忙去搀扶,见他脖子上五个漆黑指印,皮肉已被割破,有黑血流下,不由吃惊。
他道:“可是中毒,我去逼他给解药。”宁承轻却道:“先出去,快!”
萧尽对他吩咐从不怀疑,立刻抱起他往屋外飞奔,刚踏出两步,听到身后谢凤初不知爬向哪里,伸手扣动机关,眼前屋门竟渐渐合拢。
萧尽心想,姓谢的受了伤先去找机关,必是认定关门便能将我们拦住,比他亲自出手阻拦有用,这门不知有什么古怪,可不能让它关在屋里。想罢,脚下一蹬,向正合拢的屋门飞扑过去,那门关得极快,片刻只剩一人才能过去的窄缝。萧尽心里砰砰直跳,腿眼心神却丝毫不慢,将宁承轻紧搂怀中,贴着门缝穿出。只听屋门砰一下关上,声音如雷,绝非木质,将他衣摆死死夹住,怎么也扯不开。
萧尽举刀一划,将下摆割去,背着宁承轻问:“你的毒要紧么?”
宁承轻道:“死不了,只需找些药来吃,不然好不全。”萧尽气道:“你早知有这凶险,也该知会我一声,我纵然演戏不像,多少能防他些。”
宁承轻自身后搂住他脖子道:“我自小毒里泡大,有分寸,就要他瞧瞧玄龙谷和江南宁家谁的毒更厉害。”
萧尽一面飞奔一面问:“你没将他毒死么?”宁承轻道:“我当日在飞鳞上淬毒时想的又不是杀人,只想将人制住。要知人死只有死路一条,活着剩一口气就有许多路可走。”
萧尽道:“那你说咱们现在走哪条路?”宁承轻道:“我来时见艄公撑船去了别处,谷中没船就能将人困住,但寻常人要逃跑自然先去河边,咱们反其道而行,到他药庐里搜刮些药材,先将我身上的毒清了再说。”
萧尽道:“好,只是不知药庐在哪?”宁承轻与他说话之际已到悬空廊上,放眼一望,龙身似的楼阁在峭壁上若隐若现。宁承轻抬头望山顶道:“药庐丹房都要起炉炼药,必在开阔的高处,你先往山上跑,有岔路我再指点你。”
萧尽一路往上走,宁承轻远远听见身后院中房门又再开启,知道是谢凤初见不能将他们困住,便开门追赶。片刻后,一道黑烟腾空而起直冲上天,犹如玄龙飞升,是谷中召集人手的讯号,宁承轻道:“谢凤初召了人来,快走,必要在他人手集齐前到山顶上才行。”
萧尽一鼓作气,快步如飞,奔到长廊尽头时,见有人在前堵截。他回头一望,身后也有人追赶,情急之下看雕栏外奇石嶙峋,虽险要却有几处可落脚攀援之处,于是将拒霜往身后一送,对宁承轻道:“你替我拿着刀。”
宁承轻接了拒霜归还刀鞘,双手一搂,牢牢将他抱住。萧尽心喜还未开口他已知晓自己用意,如此心有灵犀之人实在难得。他将宁承轻护住,右手一按回廊栏杆纵身跃出,脚踩一块凸起山石借势往上窜起,在山壁间攀岩而走。
追来的人见他如此大胆,背上负了一人还敢攀爬峭壁,都是一愣,半晌后才有人喊道:“快去崖上将他们拦下。”
宁承轻搂着萧尽肩膀,往脚下一瞧,只见山雾缥缈,如登仙境,一条小命全都倚仗这个背着自己的人,真真正正命运相系,心中甜蜜无比,丝毫也不害怕。
萧尽却专心致志,生怕一时失手,自己受伤倒不要紧,绝不能连累宁承轻。好在他身手了得内功深厚,轻功也大有长进,不出片刻已攀上山壁,见有平台可走,立刻翻身上去,将宁承轻放在空地上。
宁承轻举目四望,见又有一片庄园,却不像药庐模样,举目望去山巅隐约有紫烟升起,便道:“我瞧是在那里。”萧尽顺他手指一瞧,点头道:“是那里了,我背你去。”
宁承轻道:“不急,咱们沿途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