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栢玉没有在意乔绎寒的话,继续睡觉了。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乔绎寒减少了出差时间,经常陪栢玉玩,两人一同出游。
每当妈妈远远看着乔绎寒和栢玉亲近的时候,脸上带着欣慰的神色,但又有些欲言又止。
后来的一天深夜,栢玉在房间里听到乔绎寒和妈妈爆发了一次激烈争吵。
争吵过后,乔绎寒就开车离开了,没有说去哪里。
当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就以破产为名,带着一家人搬到南港市了。
来到南港市之后,生活水平一落千丈,再次回到了以前清贫的状态。
妈妈把栢玉送到了开民宿的小叔家借住,那里距离栢玉的学校更近,而且民宿附近还有一个小教堂,可以让他弹钢琴。
妈妈去工厂里上班,而乔绎寒外出跑出租车。
栢玉不太清楚乔绎寒具体有没有跑出租车,有时放假回家,他能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楼下,但看不见人影。
栢莉出生后,乔绎寒出现在家里的时间更少,只是偶尔会在半夜突然回来。
如果乔绎寒不是赌棍,真的像司徒绘说的那样,他是一个杀手,因为违背组织的命令,做了某些事情而被处置,所以暗中计划着报复。
那么是否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呢?
乔绎寒最后一次出现的时候,说:“当我们再次重逢的那天,我绝不会再放过你。”
“不放过”的意思是杀了他,或者把他卖掉,还是……
栢玉望着司徒璟和姜洺打球,心里越想越不安。
因为如果乔绎寒真的是杀手,这些年真的组建了自己的暗杀组织,更有可能兑现他说的话。
只是,栢玉不知道他何时会突然出现。
远处的发球台上,司徒璟挥动球杆,高尔夫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正落入洞中。
姜洺抚掌称赞,暗戳戳地说:“司徒先生,栢玉回来了,是不是有些事也该办了?”
司徒璟瞥他一眼,“你做了什么贡献吗?”
姜洺挑眉,“你敢说我说的话、给你发的那些资料就一点用处都没有吗?”
有用吗?似乎有一点吧。
至少姜洺有一句话不是错的。
栢玉看起来对什么都能接受,并不代表他的内心也是这么想的。
所谓的坦诚只是表象,他会将某些真正对他有深刻影响的事情深埋心底,绝口不提。
只有某些时刻,喝醉了或者梦醒时分,心门松懈的时候,才会显露出来。
司徒璟停顿了一会儿,慢悠悠说:“高尔夫球场使用权和年假批准了,年终奖没得谈。”
姜洺心里咯噔一声,光有使用权和年假有什么用,重要的是钱,两年的年终奖!
他把球杆杵在地上,气愤地问:“为什么?”
司徒璟冷淡道:“他没答应回砚庭跟我一起住,就不算成功,难道你想空手套白狼?”
姜洺气得不行,声讨道:“明明是我的年终奖,怎么就成空手套白狼了?”
司徒璟冷笑一声,“当初是你犯了错被扣年终奖,那笔钱还是你的吗?你主动要和我做交易,没多少用处不说,交易还没有达成,就找我要这要那,我说空手套白狼,有错吗?”
“?”
姜洺一时语塞,竟然找不到反驳的词了,这家伙真不会被自己的嘴毒死吗?
不过,栢玉没答应和司徒璟一起住,他还挺意外的。
心肠贼黑的万恶资本家被这样牵着绳子驯一驯,挺好的,该。
可是,他的年终奖卡在那里,什么时候拿得回来?
只有等着了。
常人那套恋爱的方法不适合司徒璟,他也没辙。
姜洺愤愤地哼了一声,用力挥动球杆,将高尔夫球打到了远处草坪的洞里。
司徒璟转头看向遮阳伞下的栢玉,他一直乖巧坐着,手放在膝上,双腿并拢,像一只盘尾坐的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