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是一位音乐界知名的音乐人,荣获过杜锡金大奖的钢琴家,一位优秀的大学教授,最有望成为教皇的大主教,但因为你,我变成了如此卑微的求爱者。”
“我从冰冷的湖水里把你救起来,帮助你站在领奖台上,在圣约翰教廷照顾身体和精神都被摧毁的你,甚至为了你离开教廷,难道还不如那个冷血无情,只懂得索取、虐待、囚禁你的司徒璟?”
“这对我公平吗?!”
宋怀谦眼底透出一丝愠怒,看向了栢玉。
司徒璟能用亲情绑架栢玉,那么他要道德绑架栢玉。
栢玉第一次看到宋怀谦发火,不由得冷静下来,轻声说:“我没有要回到他身边。”
“你觉得你过去之后,还能从他手里逃走吗?”
栢玉眼睫颤动,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不能放下我的妹妹不管。”
电话里,栢莉大喊着:“哥,你先走!我没事的!”
司徒璟淡淡地说:“还有最后三分钟。”
栢玉扶住发晕的额头,最终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决定,“停车吧,我必须去。”
宋怀谦打着方向盘,把车靠边停下,后面司徒璟的车也随之停了下来。
在栢玉解开安全带,即将打开车门时,宋怀谦追着他的背影说:“如果你下车,我是不会再等你的。我说过这件事,可以让我来帮你解决。”
栢玉停顿了一下,放下车门把手,转头看他,“知道吗?其实你说我对你不公平的时候,我也在想一件事。”
宋怀谦问:“什么事?”
栢玉无比认真地注视着宋怀谦,“你和我结婚,是因为喜欢我的成分多,还是报复司徒璟的成分多?”
“当然是因为我爱你。”宋怀谦脱口而出。
“不。”栢玉嘲讽地轻笑了一下,“你和司徒璟的纷争从年少时期就开始了,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觉得他可恨。你敢说你和我结婚,就没有胜负欲存在吗?”
车厢内顿时安静下来,宋怀谦不可思议地看着栢玉,仿佛不习惯他这样具有攻击性的一面,从他口中蹦出如此犀利的话语。
但很快,宋怀谦又意识到自己在以为掌控栢玉精神世界的时候,栢玉何尝不在探索自己的精神世界呢?
“我承认,我的内心存在胜负欲,但这不是重点。就算我想要让司徒璟不适,我也不会随便和一个人结婚。”
栢玉点了点头,异常冷漠地说:“既然你承认和我结婚的动机不够纯粹,那你就不该谴责我,因为你做的那些事也不是全为了我。”
“如果你不在乎司徒璟,根本就不会恨他这么久。你敢说,你和他没闹翻之前,你对他没有崇拜和喜欢吗?”
宋怀谦瞳孔骤缩,呼吸急促起来,一把抓住栢玉的手,“你在说什么?我告诉过你,我和他只在一起上过几年学!”
栢玉甩开宋怀谦的手,微带讽刺地问:“你有没有试想过,如果没有那个悠悠球,你们的关系会演变成什么样?在你的内心深处,你是渴望和他和解,还是一直和他对抗?”
“你和他这么多年的仇敌,为什么还保存着电话号码?你到底想赢他,还是想征服他?!”
两人之间的手机屏幕还亮着,通话时长已经超过了十分钟。
宋怀谦顿住了,过了几秒才说:“不是你想得那样,我爱你。”
蝰忍不住搭上前排的座椅,在宋怀谦、栢玉和正在通话中的手机之间来回扫视,“你们这……真让人头痛。”
另一边,司徒璟把手机放在耳边,仔细地听着两人的话,不禁冷笑,“栢玉,回到我身边吧,时间已经到了。”
啪的一声,宋怀谦挂了他的电话。
栢玉转身,看着前方广阔稻田上的道路,平复一下心情。
他知道两人之间没有纯粹的感情存在,只靠着薄薄一层即将新婚的滤镜,维持着美好的一面。
这场争吵将薄薄的那层滤镜打碎,展露出了冰冷的现实。
即便两人结婚,司徒璟不再插手他们的婚姻,这个名字仍然会悬在两人头顶,成为永远不会消失的阴影。
每当他以为拥有安全感的时候,现实总是给他狠狠一拳,将他打回原形。
为什么会这样呢?
栢玉盯着远方的稻田,心头渐渐涌起了一股酸涩,“我觉得我们结束了。”
“帮我向伯父转告一声,对不起,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你的家人都很好,你也很好,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听到这句话,宋怀谦眼底闪过一丝无措,“栢玉……”
“赶紧回y国吧,趁警察来之前。”栢玉打开车门,下车了。
蝰也跟着栢玉下车了,他是栢玉的人。
栢玉没有急着去救栢莉,借着视线遮挡,向蝰伸手,“给我一个武器。”
蝰一愣,旋即笑着问:“你会用枪吗?”
栢玉摇头,“不会,有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