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怀白:“……”
“出去。”
这忽冷忽热,时怀白突然的神情严肃让沈吹棉始料不及。
“不舒服?”
时怀白:“……”
这是四个人里面最最舒服的一次了。
在时怀白和沈吹棉还在纠缠不休的时候,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乌压压的大雨,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下窗子上,好像想要挤进屋子里,就像一只一只窥探的眼睛。
空间碎片破碎成了星屑碎片就掺杂在雨里,闪烁着只有时怀白才能看到的光泽。
雷声越来越大,越大越大。
时怀白突兀地说了一句:“沈吹棉,现在开始,我们……分手吧。”
他并不知道怎么告别合适。
沈吹棉盯着还乱七八糟的床榻,眼睛微微瞪大,嘴巴哆嗦着:“你在开玩笑,对吗。”
但是他分明知道,时怀白的表情分明不是开玩笑。
“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了吗?”沈吹棉尝试着哄,抓着时怀白的手却缩紧了。
心情就像是过山车,在云端跌入地狱,明明刚刚还在蜜里调油。
沈吹棉不明白。
绿色的瞳孔里面好像出现了裂缝,能把人吸进去那样幽深,恐怖至极。
一道闪电劈了下来,隔着窗,“霹雳~轰擦~”
扭曲的光源在他们的身上横亘着,
沈吹棉还是讨好地笑,脆弱得要命,就像是囚禁在古堡多年的见不得光的吸血鬼。
重复着啰嗦着,乱七八糟的,口齿不清的,颠来倒去的……
“时怀白,别走,我错了,不不不……没有下一次了,怎么了,不对,我知道你怎么了的,我知道的,别生气,都是我的错,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也许是雷声太大,江熙年轻轻地敲了敲时怀白的房门。
什么王八蛋沈吹棉还需要时怀白安慰那么久的?
出乎江熙年的意料,自己没有动作,门却已经打开。
时怀白一手扶着门,衣不蔽体,裤子伸缩绳头还歪着,从胸口往下是更加斑驳的痕迹。
江熙年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了。
沈吹棉……真的不要脸到了极致。
时怀白扯了扯自己的裤子,没有去看江熙年,更没有去看还在屋里的沈吹棉,淡然的眼神在沙发上横扫,抓起一件t恤就往脖子上套。
江熙年还想对沈吹棉骂骂咧咧,门彻底推开时却被吓了一跳。
沈吹棉的样子看起来比时怀白要惨。
闪电还在继续,屋子里面或明或暗,沈吹眠被光线切割着,好像变成了傀儡,亦或者只知道又哭又笑的疯子!
“时怀白,怎么了?对不起……对不起!”
这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别出去!”沈吹棉没来由地冲出去,死死地抓着时怀白的手,他不接受,不可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不死心:
“身体不舒服吗?”
“一定是身体不舒服,对不对?”
“把钱亮叫过来,钱亮……”没有得到时怀白的回应,沈吹棉先发了疯,声嘶力竭叫江熙年赶紧把钱亮叫出来。
江熙年这才发现:时怀白的脸色不对劲。
他还以为是沈吹棉做了什么让时怀白不高兴了。
这是一件好事啊。
和自己竞争时怀白的可就少了一个。
江熙年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伸出修长的笔直的腿在沈吹棉面前一拦,简直快笑出声了,幸灾乐祸:“怎么了,怀白,要是沈吹棉错做了什么,你就告诉我,让我来替你们调解一下。好嘛?”
说是调解,但是江熙年可不是那样的菩萨,他巴不得沈吹棉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时怀白开始收拾行李:“我留下的财产明天会给你们签订转让协议,你们……对不起。”
江熙年的面色出现了裂缝,裂缝一点一点扩大,露出了里面狰狞的里子。
江熙年这才如梦方醒,时怀白针对的不仅仅是沈吹棉一个人。
而是所有人。
“怎么了?”江熙年缓慢地逼近,就像是面对一只警惕的猫一样矮下身子。
他不像是沈吹棉,可以被不明不白地拒绝。
“给我一个理由?”
江熙年的眼神一寒:“不是我,也不是沈吹棉,那是谁?宋迟吗?”
时怀白这时候才感受到,江熙年身上有一种叫人觉得恐惧的气息。
“嗯?时怀白。”时怀白被江熙年粗暴地拉回屋子里。
沈吹棉被吓了一跳,对着江熙年道:“你要干什么?”
“我劝你也和我一起。”江熙年的话不容置疑,他确实不知道时怀白突然之间怎么了,但是什么都不能成为时怀白想要离开他们的理由。
“你是还想要囚禁我吗?”时怀白的眼睛瞪大,凶狠地望向江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