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举动，两人的距离迅速拉近，男人身上的压迫感也越发昭彰。

“你不会以为，我会相信刚才只是个误会吧？”

温乐然心里一紧。

虽然但是。清汤大老爷，真就是个误会。

见他不吭声，施渐宁又凑近一分：“费尽心思混进工作人员里，你究竟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温乐然艰难开口，然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他忍不住舔了舔唇，好让自己稳住心神。“我没撒谎，真的是误会。”

施渐宁目光微沉，温乐然的心也不禁跟着沉了下去。

好半晌，他才听到施渐宁再次开口：“你说，你是看到有人形迹可疑，才跟过来的？”

温乐然连忙点头：“对，我在晚宴大厅外发现了那女生，感觉不对……不信你可以调监控！”

“那为什么你刚才进来，第一反应是帮她？”

因为我傻。

温乐然默然。

“你甚至没问一句就动手，为什么？”施渐宁的声音很轻，却越发难以揣度。

无形的压力逼得人透不过气，温乐然下意识想往后退，却见施渐宁脸色微变，抬手就朝他挥了过来。

温乐然一惊，也来不及想施渐宁为什么突然动手，本能往后一躲，后背却猛地就撞上了什么。

闷痛传来，始终紧绷的弦在这一刻终于断裂，温乐然自暴自弃地侧身抬手，护住自己的头就蹲了下去。

施渐宁的手僵在半空。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预想的巴掌迟迟没落下，温乐然终于慢慢放下手，偷偷瞟了施渐宁一眼。

男人面无表情地把他拎开，又以同样的动作将一旁被撞歪的木椅拎起，重重地推到会议桌下。

温乐然：……

施渐宁幽幽开口：“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温乐然捂住了脸。

他终于意识到，刚才施渐宁根本不是要动手。人家可能就是看他往后退，马上要撞椅子上，好心想拉他一把来着。

一天，两次。

大boss真的会噶了他吧！

雪上加霜的，施渐宁又幽幽地问了句：“说起来，之前你最后喊了句什么来着？”

他喊，别杀我。

温乐然：……

救救我。

施渐宁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不冷不热，却幽深得让人毛骨悚然。

“所以，那时候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没、没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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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渐宁往会议桌上靠了靠，意味深长地看了温乐然一眼：“嗯？”

温乐然都养出条件反射了。

“我错了！”

施渐宁嗤的笑了声，语气里多了分莫测：“那时候，你觉得我要对那女生做什么？”

温乐然脊背一寒，心里却是微动。

他不由得抬眼看向施渐宁，男人意带询问地朝他偏了偏头，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细小的猜测一点点成型。

温乐然突然意识到，施渐宁也许早就相信这是场乌龙。

特意让其他人离开，留下他，又是恐吓又是质问的……说不定都是为了最后这一句试探。

为什么？

难道，那女生其实不是私生粉？难道，施渐宁当时是真的要对那女生做什么？

思绪疯狂扩散，温乐然感觉到心跳越来越快。

心跳速度到达顶峰的一刻，他终于下定决心。

“我没想那么多。”温乐然咽了咽口水，“当时太乱，我听她喊救命，就冲上来了，都是本能。”

施渐宁静静地看着他。

温乐然心虚地舔了舔唇，继续睁眼说瞎话：“我昨晚看了个恐怖片，特别恐怖，现在还没缓过来，所以急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乱喊了什么……”

眼看着施渐宁眉尖越挑越高，温乐然的声音也小了下去。

就当没听见我喊了什么，好吗。

我也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放过我qaq

大概是他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太明显，施渐宁终于“呵”地笑了声。

温乐然怔住。

抬眼看去，男人已经垂眸敛了神色，只是微屈着挡在唇边的指节，加上身上细微的颤动，终究还是露了馅。

温乐然眨了眨眼，慢慢回味过来，又猛地瞪大双眼。

草。

你笑什么！

在灼人的目光注视下，施渐宁终于稳住，眼底却还含着浅淡的笑意，语气却缓和了许多。

“怎么想到要来当工作人员？”

温乐然觉得拳头都硬了，可听到这漫不经心的问话，心头又莫名一紧。

“……兼职。”

“五百万，还不够？”

听出话里浅淡的嘲讽之意，温乐然微垂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