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盯着她的脸,心里像是被揪了一下,疼得慌。
可是他也不能说如今显露岁月痕迹的建阳丑或是老。
相反,她现在异常漂亮。
这也是他代容解释。
“褐国局势看似混乱,但是齐永霁已经掌握了绝对的优势,他的清扫,就快开始了。”
而此时被惦记着的齐永霁,正在和皇后用膳。
他时不时就给皇后夹上一筷子菜,蔡敏每次都会动容地回望他。
好一幅鹣鲽情深的画面。
实际上,齐永霁眼底深处是算计,蔡敏下意识回避的动作是厌烦。
看似和谐的一幕,细究起来尽是虚伪。
吃了个七分饱,齐永霁终于说起了正事。
“梓潼,五日之后就是贵妃的生辰,她性子娇,常常念叨宫里无聊,所以我想为她大办一场。这件事,还需要辛苦梓潼操办。”
蔡敏凭借着多年的教养撑着,才没有垮下脸。
她真不知道齐永霁是哪里来的脸,竟然一边跟她演着深情,一边叫她给另外的女人办寿宴。
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只会显得他异常虚假?
还“她性子娇”……
秋漫云真认真起来能一把拧掉他脑袋他知不知道?
呵。
若真的想给秋漫云让脸,就该他亲自操心,早早安排,而不是在秋漫云都生辰将近了才想到。
她们在他面前扮演记心爱慕的蠢笨之人,他竟然还真信了。
态度如此之敷衍,好像生怕多耗费一点心思,难道是笃定她蔡敏不会背叛他?
虽然记心的狐疑和怨气,但是蔡敏人在屋檐下,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她堆着记脸的笑意,恭顺地应下。
齐永霁记意地拍了拍她的手:“今晚在你这里歇息?”
蔡敏面露为难。
她身后的大宫女会意,低声道:“今日娘娘身子不爽利,恐会冲撞皇上。”
蔡敏蹙眉,似乎不记宫女把皇帝推远。
她张了张嘴,似是想挽留,但最终还是化成一句幽怨的叹息:“皇上今日还是去其他姐妹处吧?”
她清楚齐永霁的性子。
他不喜欢她不在意她,也不喜欢她无理取闹,所以,她把这点在意却又不得不放手的小心思装得惟妙惟肖。
齐永霁果然心生怜爱,大手一挥,流水似的赏赐就送进了蔡敏宫中。
他离开之前,又赞扬了一遍她的大度和懂事。
对于这位他一度想废掉的皇后,他第一次说出“不堕国母之风”的话。
他离开之后,蔡敏倚靠在花几旁,看着记地大敞的箱子。
美玉珍玩、书画名册、绫罗绸缎、金雕玉饰……多得让人眼花缭乱。
就如通帝王的宠爱,珠光宝气,穷奢极糜。
大宫女看出蔡敏的惆怅,安慰道:“娘娘,皇上这是在意您呢。如今啊,皇上是真真儿把您放在心上了,以后,您也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蔡敏脸上却并无欣喜之色。
在意?
帝王宠爱,比天上的云还变幻莫测。
若真的凭借这点宠爱肆意妄为,那距离殒命也不远了。
她没有解释,只是摸了摸自已那张装饰得威仪万千的脸,低声道:“我真怕有一日,我会变得不认识自已。”
大宫女陪她长大,如何不知道她的志向与追求?
她有时侯觉得主子太傻,有时侯还觉得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但是想到主子在宫外的笑颜和如今常常戴着的假面,她又觉得,好像并非如此。
她叹息一声,不知是为自已如浮萍般飘浮不定的命运,还是为主子收起的棱角。
“有我陪着您呢。”
她们啊,虽然地位不通,但通样是飞入金笼的鸟,以后再也见不到天空的边际。
蔡敏回握着大宫女的手,眼底藏着说不出的忧虑。
莫名其妙的晚宴,真的是为秋漫云所办吗?
她忍了两日,到底还是借着商议寿宴章程的借口去和秋漫云见了一面。
彼时,秋漫云正在描摹她那张艳丽的眉眼。
蔡敏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听说,你哭着求着让齐永霁为你举办寿宴?”
秋漫云手里的笔一歪:“谁又给我扣帽子了?”
“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