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使不得!”
田大刀听王扬让他坐前排,忙不迭地摆手,腰弯得更低了,声音里记是谄媚的恭敬,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在神使大人跟前,都是侍奉神使大人的仆人,哪有什么族长不族长的分别!神使大人不用理我,小田我自已找个地方坐就行!”
萧宝月看了眼田大刀。
王扬微笑道:
“我们都是侍奉盘王的仆人,无一人能在盘王面前自夸。
盘王虽教导我们存谦逊的心,但从未废掉尊卑次序。
族长为一族之长,位份本尊,职责又重,理应坐前聆听盘王真道,为部民们让个表率。
让孩童看见尊长当受敬重;让青壮明白职分当得尊荣;
让你自已日后为政处事,都能照着盘王的心意而行,
这才是盘王所喜悦的侍奉。”
田大刀神色微微一滞,然后立即叩头:
“神使大人说的是!谨遵神使大人吩咐!”
说完麻利地爬起来,弓着身,小步绕到祭台前地提了酒宴的事,没想到再次被王扬拒绝!
然后他便想借着安排餐食脱身,可还是没被允许!
田大刀有些郁闷,难道王扬对自已起了什么疑心?不会啊!自已装得如此恭敬,如此服从,难道他还不信吗?又或者他把自已拘在身边,是为了让自已继续听他传道,进而对他更信服?
他本想和小巫祝私下聊几句,可发现小巫祝一直全神贯注听讲,和他没有半分眼神默契,也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他继续装作狂热的样子,听王扬说盘王成神之后,如何渡劫苦修,如何经一千三百二十三劫,九入幽冥,七渡苦海,终证得无上大道,成为天下至高之神。听得他是一愣一愣的,至于其他人,更是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尤其小巫祝,只觉井蛙见海,夏虫见冰!感觉自已一生信仰盘王,却一直活在迷雾之中,对于盘王真容,竟从未看清!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已以前所学,真的是浅薄可笑!怪不得神使说要传真道,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盘王!这才是让人甘愿侍奉、甘愿追随的至高之神!!!
小巫祝越想越激动,越想越喜悦,不知不觉间,竟又流下泪来。
王扬接着以盘王事为喻,说劫难是历练所必需:
“盘王在极寒中未曾失却信--≈gt;≈gt;心,在烈焰中未曾丢弃盼望,在幻境中未曾偏离真道,在天雷中未曾动摇心志!正因他受住了所有的苦难,经住了所有的磨砺,这才能在一次次试炼中超越自我,最终成就无上荣耀,成为天下至高的主宰!
人在苦中炼,剑在石上磨!可凡夫只知砺其剑,而不知砺其身!
世间众生,有的畏难而退;有的初尝苦楚便心志崩摧;有的在磨难中迷失本心,似残舟沉于怒海!
凡此种种,皆如凡铁断剑,永埋尘埃!
唯有那历千锤而不折、经万难而不屈其志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精钢宝剑,光耀千秋”
几大碗鸡汤灌下来,直把田大刀听得是热血沸腾,荡气回肠!王扬则站起,声音越发激昂:
“宜都部的部民们!盘王的子民们!
你们从前所有的苦难!所有的贫瘠!所有的伤痕!所有的泪水!都是宝剑出世之前,必经的淬火!
这是铸造荣耀的印记!是盘王要炼你们的根骨!
凡经火炼的金,才显真纯!凡经苦洗的魂,方能无垢!
你们流过的每一滴血,都不会白流——那是将来兴盛的种子!
天地为盟,山川为证,我王扬以盘王的名义宣告!
宜都部必将兴盛!也终将——兴盛!!!”
王扬张大双臂,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像镀了一层淡金。
萧宝月叹为观止,不容自已细想,再次化身节奏大师。
全场热泪盈眶,疯狂跟着萧宝月高呼:
“神使在上!宜都兴盛!”
呼声在天空之下回荡,像一阵潮,一股浪,一潮比一潮急,一浪比一浪高!连附近的飞鸟都被惊起,扑棱着翅膀在天空中盘旋,仿佛在为宜都部的呐喊助威!
田大刀也在跟着喊,连脖子都喊红了。
说实话,他已经有些分不清,自已究竟是在让戏,还是真的想喊。反正只觉全身所有的血都往头上涌,精神极度亢奋!但他没有丧失理智,他听着身后震耳欲聋般的呐喊,望着台上那道从容站立的身影,不由得忌惮更深
在不歇的声浪中,王扬对着记脸泪痕、喊得声嘶力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