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不着,这话很重。
宋春雪很少对谢征说过这么重的话,话说出口,心里也不舒服。
但她不后悔。
如今的谢征,有什么立场过问这些。
“夜深了,该歇息了,你也早点歇息,明日还有公务要忙吧。”宋春雪起身,“我先上去了,给你要一桶热水。”
谢征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宋春雪径直离去,哪怕两人的心情都不好。
但他们都知道,如今他们各自都没法更进一步,说些越界的话来。
回到房间,宋春雪呆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月亮,听着窗外的白杨树叶子哗啦啦作响,许久没有动。
该怎么说呢?
谢征出现,她是开心的。
可是这种开心,维持不了多久。
她甚至觉得,若是他没有像刚才那样说些酸里酸气的话,她会好受些。
如今的谢征,让她捉摸不透。
看着那张脸,她很难不想起曾经甜蜜的时刻。
“嘿,想啥呢?”
忽然,窗户上吊下一个脑袋来,吓得宋春雪的脑袋都麻了,后脑勺一阵一阵的。
她心情不佳,抬手就是一巴掌,“吓死你师父了,你大半夜的能不能正常点,我是人,经不起吓。”
“嘶……师父,我也想走正门,但怕你那位师弟会喝醋,惹你不开心。”齐云揉了揉脑袋,一本正经道,“你还别说,师父眼光不错,谢大人的确一表人才,温文尔雅,但他太端着了,明明想跟你花前月下的,却不知如何开口。”
“你偷听?”
齐云笑了,“怎么算偷听呢,我跟师祖站在楼上就能听到。”
“……”宋春雪嘴角微抽,“师父也好奇这事儿?”
“人之常情嘛,他老人家就算是神仙,好奇一点也正常。”说着,齐云压低声音,“要不要我再去试探试探,加把火,让你们重新在一起,反正……”
“算了,已经试过一次,这个法子不好,我没兴趣。”宋春雪淡淡道,“睡你的觉去,我不要你出馊主意。”
齐云悻悻的,“那你们凡人就是磨叽,顾虑挺多。在我们那儿,一旦看对眼了,互通心意就好了,何必在乎这些。”
“所以你见一个就想尝尝?”她一边的唇角微勾,嘲讽意味十足。
“师父饶命。”齐云双手合十,被踩到了尾巴似的,“徒儿告退。”
下一刻,吊在窗户边的人回到了楼上。
这一晚,宋春雪躺下便睡了。
自从练剑之后,她打坐就没有那么勤快。
或许是对这儿熟悉,有种回乡的亲切熟悉,她最近睡眠不错,一个梦也不做,一觉睡到天亮。
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宋春雪特别想吃一碗烧过的甜胚子,热热的甜甜的,将锅盔掰碎了泡在里面,定然很润口。
她下楼就跟厨房要了甜胚子,厨房果然有,给她熬了一碗。
隔夜的锅盔她更喜欢吃。
若是扯不动的饼子,她更喜欢刚出锅的。
没想到,刚坐下,她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眼神对上的一瞬间,俩人都尴尬。
但姚曼反应很快,迅速露出笑容。
“宋道长,没想到是你。”姚曼走了过来,态度十分热情,“你还愿意来,我受宠若惊。”
当年要交割清楚的,姚曼不愿意,这客栈就这么拖了下来,依旧是她们俩的。
宋春雪依稀记得姚曼说了什么伤人的话,她一生气就走了。
如今,她记不清了。
普通人打交道,就是不能太熟。
太熟就会有问题。
≈gt;gt;时隔几年没见,她忽然看到姚曼这张脸,只觉得她圆润了些,沧桑了些,但也更具风情。
看她的穿着打扮,应当跟前世一样,生意做的不错。
也不知道,她后来搭上那谁了没。
“我以为你会在金城呢,没想到还来这边。”宋春雪露出笑容打招呼,“吃过没?”
“还没,你知道咱们庄狼县的学堂不错,这些年出了好多个举人进士,在这儿读书更刻苦,孩子们去了金城反而被那里的繁华散漫影响,在这儿很好,接地气。”
姚曼跟厨房要了碗羊肉汤,拿了两瓣蒜,坐在宋春雪对面。
“你一个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