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雪冲了上去，“干什么？”

“臭娘们，多管闲事……”

下一刻，什么东西撞到他的脸，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飞去。

“砰……咚咚咚~”

宋春雪有些惊讶，谢征这段时间练拳了？

她都没看清楚，那人就跟土坷拉一样滚了出去，看着都快散架了。

叫他嘴欠。

“你这人……”

“走走走，快走！”

另外一个要骂什么，被站在前面的拽走，转身去拉被打飞的那个。

“你……你简直，我跟你没完……”

那人捂着胸口，直接吐出一口鲜血来，看来是伤到了肺腑。

宋春雪默然，心想谢征看起来挺生气，拳头还紧紧地攥着。

难不成，是因为她的态度不好？

“你，怎么了？”看他还愣在原地，宋春雪放轻了声音。

“他骂你，你为什么不生气？”

“嗯？”哦，那人骂了声臭娘们，有些人就是嘴巴不干净。

“你不是出手了吗，有些人就是嘴臭，看到女人就觉得自己有优势，若是他再说出什么难听的，我肯定不饶过他。”宋春雪指了指前面，“走吧，这种人多的是。”

谢征还是没动。

宋春雪走到他前面，低头看他的脸。

谢征避开了，似乎不想让她看到表情。

“没事，走吧。”他低头向前走，步伐飞快。

嗯？

他咋了？

咋性子也变了？

这一瞬间，宋春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跟她记忆中的谢征相差很大。

从前的谢征温润如水，克己复礼，永远都是柔和的，就算是上阵杀敌，招式都比他温柔很多。

而现在的他，多了些冷漠，五官也更加硬朗，鼻梁显得一丝肉都没有。

作为老相识，看到他变得消瘦，她心里有些……心疼。

宋春雪羞于用这个词来形容。

毕竟，她是个老太太，还活过一次了，在某些方面脸皮偏薄。

抛开过去的种种，她希望谢征还是曾经那样的好。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有种种在内心许多年的小树，忽然要被人连根拔起的恐慌感。

她忽然不想跟如今的谢征有过多的往来。

只要记得曾经的谢征，记得那个人的点点滴滴，记得他们曾经相互爱慕相互扶持，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淡日子就好。

明明都拿失忆来提醒她，他们不适合继续同行了，她还在期待什么？

走着走着，她忽然没有什么心思继续往前了，慢慢停了下来，靠在墙上抬头看着天。

都是秋天搞的鬼，这天气就是容易让人心情不好。

悲秋悲秋，万物的生气逐渐收敛的时候，会将人身上的朝气也收敛回去，害得人心情都不好了。

宋春雪微微叹了口气，打算转身离开。

“你为何不走了？不是有话跟我说？”

一抬头，他又折了回来，脸上带着她没见过的神情。

宋春雪迅速别开视线，还没瞧清他眼中的情绪。

时过境迁，她不该再留恋。

“没什么，刚才看到大雁了，抬头看了会儿。”宋春雪看到了不远处墙角下的尖尖，往前面干净的地方走去，“我来是要跟你说，还记得我家的路吧？晚上去我家住。”

谢征愣了一下，跟在她身后，“不记得了。”

“那，你忙完之后，在前面左拐，在最宽的那条街上往前走，在一处分岔路右转，能够看到最高的堡子墙，那就是。”宋春雪指向别处，“还有两家堡子，一个很新，前几年盖的，一个比这老而且在东边，相比你不会认错。”

谢征点头，“嗯，我会找到的。”

说话间，他们快到县衙门口。

“那你忙吧，我回去收拾东西。”

“好。”谢征站在原地，看着她转身远去，知道她已经接受了他们如今的距离。

良久之后，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他才转身进了县衙大门。

晚上，宋春雪将买来的半只猪，分了一半给红英，剩下的拿回家，打算切了炒干装些腌缸肉，装在纳戒中，出门了吃也方便些。

长云跟土蛋儿就馋腌缸肉。

她已经两年没有炒过腌缸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