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着一只狼。
狼见有人出来,缓缓站起身,是一头瘦骨嶙峋,毛发稀疏的狼,走路似乎都有点儿不稳,摇摇晃晃就朝着叶笙走来。
叶笙不敢大意,闭了闭眼睛,似乎都能感觉到锋利的狼牙穿透脖子皮肉的痛。可是就这么死了,她很不甘心啊!
咬牙横下心,决定拼了,就算被狼咬死,也要戳狼几刀,这样死了才不亏。
紧紧握着匕首,看着狼凌空跃起扑面而来,叶笙咬着牙硬撑着挥刀迎面而上,横竖都要一死,那她一定要把刀插进狼的心脏。
狼在距离叶笙十厘米的时候,突然重重的摔在地上。
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惊的叶笙后退几步,才看见狼的脑门正中位置插着一把军绿色把手的匕首。
这是有人救了她!
荒山里除了她,还有其他人!
叶笙惊喜地转身看匕首飞来的方向,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踏着暮光而来。
天色有些暗,看不清男人的容貌,只是一身迷彩装,就让叶笙莫名心安起来。
男人阔步走到叶笙面前,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盯着她,愣了几秒,眼底闪过意外,冷声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叶笙看着男人涂了油彩的脸,下意识很诚实乖巧地回答:“我是被人绑架到这里的。”
周砚深愣了一下,没想到叶笙压根儿没认出他:“你住哪儿?”
叶笙就莫名觉得男人很眼熟,可能气质像某个明星?本来就对军绿色有特殊情怀的她,这会儿脑子一抽:“我来旅游的,你能帮我找家宾馆吗?对了,同志,你是哪个单位的?我回头一定要去感谢你。”
周砚深看着叶笙丝毫没有绑架后的惊恐,小嘴叭叭地跟他套近乎。
冷漠的开口:“我叫周砚深!”
这个男人不要命的吗?
“周砚深啊,名字还挺好听的。”
叶笙甜笑着脆生生地念了一遍,心想这个人还怪有礼貌的,上来就告诉她名字。
只不过瞬间,叶笙脸上的笑一点点褪去,一脸尴尬地看着周砚深。
周砚深?!不就是原主那个结婚时消失的丈夫吗?
这是她准备离婚的对象啊!
周砚深看表情僵硬的叶笙,勾勾唇角:“怎么?想起来了?想起来赶紧跟我走,要是跟不上被狼吃了,我可不管。”
说完转身朝着羊肠小路走去,心里惊讶叶笙怎么会在这里。对这个新婚妻子,并没有什么感情,只是家里催得紧,母亲要死要活的威胁,加上爷爷跟他的条件交换,他不得不回去相亲,对方没意见,他也没意见。
却没想到,这个新婚五个月的妻子,会突然跑到这里,看着好像还有点儿不一样。
叶笙没想到周砚深说走就真走了,步伐还迈那么大!
紧追了几步,才发现原主因为喜欢漂亮,出门都穿着系带的细高跟凉鞋,这一会儿没走两步就崴了脚。
叶笙看着周砚深脚步丝毫没有慢下来的意思,心里吐槽:难怪媳妇要跟你离婚,真是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啊。
倔强的她也不肯示弱,索性蹲下来脱了鞋,光脚拎着鞋朝周砚深追去,冷硬粗粝的小石子戳得脚底板疼,叶笙愣是一声不吭,追上了周砚深,紧紧跟在他身后。
转个弯,出了羊肠小路,叶笙就看见路边停着一辆军绿色吉普车。瞬间松了一口气,再多走两里路,脚恐怕要废了。
周砚深走到车边才转身,看着叶笙一瘸一拐的走来,带着血迹的脸上满是倔强,一双如猫眼般明艳的眼在暮色里,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劲儿。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印象里傲慢的叶笙竟然还这么有骨气。
“你的行李呢?”
叶笙沉默了下“没有,都被抢走了。”
周砚深轻嗤一声:“上车吧。”
说完自顾上了驾驶室。
叶笙心里默默吐槽几句,这种男人真是挺渣,既然结婚,就算是相亲结婚,也应该好好负责,这么冷漠,哪个女人能受得了?更不要说原主那么娇气的姑娘了。
心里边吐槽着边爬上副驾驶,找了一圈也没看见安全带,只能端正坐好,目视前方。
周砚深扫了她一眼,没吱声发动汽车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
叶笙被吓一跳,差点脱口而出一句国骂,紧紧抓着车窗上方的扶手。
出了山,一路追着夕阳最后一点儿余光,在颠簸的路上行驶,两边全是荒凉的戈壁滩。
叶笙一边紧张着周砚深的车技,一边看着窗外荒凉的风景,心比风景还苍凉。她记忆里,九二年已经有点繁华了,城市里车水马龙很热闹的。
怎么这里,荒凉成这样!
天色逐渐黑下来,像一块黑色的幕布遮住了天空,四周看不见一丝光亮,只有汽车灯照着前方不远的地方。
叶笙隐隐看见,车子开过一条两边都是白杨树的柏油路,然后过了哨兵岗,最后停在一栋楼前。
周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