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雾。”他低沉咒骂着。
自盟军的大轰炸后,克莱恩领导的“盾行动”持续了整整二十八天。
不同于华沙那次“小打小闹”的清剿,这次是真正的镇压艺术。作战地图上,被红笔划掉的标记密密麻麻覆盖着整个巴黎城区:十七个抵抗组织据点被连根拔起,四十来箱斯登冲锋枪和毛瑟步枪成了战利品,连带十部英国制秘密电台都被送进了军情处的仓库。
他眯起眼睛,穿透薄雾望向塞纳河方向,那里曾有个地下印刷厂,叁天前被他的行动队用火焰喷射器烧成了焦土。
最让柏林那帮老狐狸眼前一亮的是那份名单,巴黎地下抵抗组织的六名主要头目,四个是被他亲手按在地上逮捕的——字面意义上的“亲手”。
这些天他平均每天睡叁小时。凌晨四点,作战室的门被推开,克莱恩带着一身硝烟味和血腥气走进来,所有参谋齐刷刷起立。
“凡尔赛门车站的武器库已被端掉。”他把大衣搭在椅背上。“七点突袭圣克卢的印刷厂。”
参谋们心下纳罕,这个区的据点他们监视了一个月都没进展,而上校接手不到叁天就锁定了位置。
五点半,勤务兵递上剃须刀,克莱恩对着镜子刮脸的同时听取晨间汇报。六点整,这个在抵抗分子口中新晋获得“金发恶魔”称号的男人站在圣克卢的街角,怀表分针指向一刻时,他一挥手,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入建筑去。
搜捕完毕时,距离与巴黎党卫军区领袖奥伯格中将的每日复盘会还有半个钟头,足够他冲个冷水澡再换身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