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神医,依您之见这下毒之人,会是谁武植问。
安道全想了想说道:依我看,方才那位名叫翠香的丫鬟,恐怕并非真凶。
哦
时迁好奇问:神医何出此那翠香可是李娘子的贴身丫鬟,日夜伺候,下毒最为方便,嫌疑理应最大啊!
安道全说道:
方才我明李娘子乃是中毒,那翠香的反应皆是真情流露,绝非伪装。
一个蛇蝎心肠、毒害主母之人,纵然心机再深,演技再好,在那等性命攸关、真相骤然揭破的时刻,也断难掩饰得如此天衣无缝。
时迁道:话是这么说可人心隔肚皮,万一那丫头心思歹毒,又是个天生的戏子呢
安道全似乎早已料到他会有此一问:
你说的并非全无可能。不过我们刚到府门外,那个门子听闻我们是来给李娘子瞧病的,反应很激烈。简直恨不得立刻将我们乱棍打走!
起初,我只当他是狗仗人势,并未放在心上。
可后来得知李娘子竟是身中毒
我这才猛然惊觉,那门子是不想我们给李娘子看病。
倘若翠香真是幕后黑手,她恨不得李娘子早些咽气,又岂会放我们进去
武植点了点头,神医高见!
时迁也是一脸恍然大悟,随即又咂了咂嘴,听神医这么一分析,这里头的道道可真深啊!
安道全摆了摆手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给不少大户人家看过病,这种事情也见过一些。
时迁兄弟,你可愿走一趟花府,将那隐藏在暗处的下毒真凶揪出来武植道。
时迁闻,想也不想,立刻抱拳应道:哥哥但有吩咐,小弟万死不辞!
当晚。
武植继续去万花巷卖珍珠奶茶。
安道全这边,因过几日还需为李瓶儿复诊,便寻个干净的酒楼住下。
时迁绕到花府附近的一处僻静角落,躲藏在巨大的槐树上。
白日里进过花府,里面的亭台楼阁、路径回廊,早已被时迁刻印在脑海中。
这是一个神偷的基本功。
他像一块融入黑暗的石头,收敛所有的气息,耐心等待着。
天完全黑下来,时迁动了。
他如同一片飘零的落叶,悄无声息从阴影中滑出。
几个起落,便已来到花府的高墙之下。
只见他足尖在粗糙的墙面上轻轻一点,借力上跃,手臂如灵猿探枝,抓住墙头凸起的砖石。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犹如壁虎游墙,悄无声息翻了进去!
落地轻盈,未曾惊动一片落叶,甚至连守在不远处的两条恶犬都毫无察觉,依旧趴在地上打着盹。
府内的巡夜家丁提着灯笼,懒洋洋地沿着固定路线走过。
昏黄的灯光摇曳,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时迁如同鬼魅,身形紧贴着廊柱的阴影滑过,在光影交错的瞬间穿梭。
那些家丁的视线扫过他藏身之处,却浑然不觉有人已经潜入。
时迁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开始在各个院落间快速穿梭。
他坚信,安神医白日的那番诊断,必然会让真正的下毒者有所动作。
果然。
当他潜行至一处远离主院,看起来像是下人居住的偏僻院落时,有了发现。
他小心翼翼将耳朵贴在窗棂上,凝神细听。
房间内,灯火摇曳,隐约映照出两个晃动的人影。
一男,一女。
你说,那姓安的郎中真有那么神一眼就看出是中毒
这声音
时迁的瞳孔骤然一缩!
虽然对方刻意压低了嗓门,但这声音的主人,赫然就是白天在花府大门口,对着他们吆五喝六的门子。
女人的声音,时迁倒是没听过。
但从两人的对话中,时迁很快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居然是花子虚的小妾。
好家伙。
闹了半天,就是小妾想要上位,联合家丁毒杀主母
时迁听了一阵,悄然退出花府。
现在太晚了,时迁自然不方便去叫醒武植,只能等明天一早再汇报情况。
翌日。
武植刚开门,就见到时迁站在门口。
时迁兄弟,你今天还起这么早武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