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南侧制高点和城门外幽州的箭军也拼命的射箭,此时也不管射程够不够,反正大量的箭矢朝着城墙上覆盖,至少对城墙上的守军形成足够的震慑,让他们不敢轻易暴露身形。
“不要救火了。”
“你带人过去,将粮食和箭矢之类的全部烧掉。”
常秀毕竟是经历过无数生死绞杀的大将,他在一个呼吸间就下了决定,看着仇司深沉声说道。
仇司深一呆。
“令董万春带修行者和军中重要人物先走,骑军按既定撤退路线先撤。”常秀又直接说了一句。
仇司深看着常秀,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郑重的问了一句,“你走不走?”
常秀微微眯起了眼睛,道,“我会走,我要死,也绝对要死得更有价值一些,不会像张介然那样只图在史书上留个好名声。”
仇司深并不知道常秀所说的死得更有价值一些是什么意思,但他也不再多问,只是轻声说了声保重,便直接掠入城中。
咚!
攻城车再次撞击关门,关门后方虽全部用沙袋堵死,但沉闷的巨响之中夹杂着木材的炸裂声,显然在不断重击之下,即便包着厚厚铁皮的关门也会渐渐破损。
这些重骑拖曳拒马都十分熟练,他们有的是办法进入城中。
“城中将士听好了!”
常秀在此时鼓荡真气,发出厉喝,“我知道你们很害怕,觉得根本无法战胜,但我同样知道,你们大多来自洛阳,你们是洛阳兵!而你们应该知道,我们若是守不住虎牢关,敌军便会长驱直入,直逼洛阳!你们难道想逃回洛阳,然后亲眼看着你们的兄弟姐妹,看着你们的爹娘,被这些胡人屠戮,然后看着这些胡人踩踏着你们亲人的尸身,嗤笑洛阳无一是男儿吗?此处关城两山相夹,我们人比他们多,若是扼守此处都无法阻挡这些胡人,一马平川之地,还能挡住他们吗!逃!逃到哪里去,两条腿能逃得过四条腿的战马,能逃得过曳落河的屠刀吗?”
“没得退路了!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扛个脑袋,拼了!”
“凡杀死一名敌军,赏钱十贯!凡做逃兵者,通报洛阳,家中兄弟子侄,永不入官籍!”
随着他的连声厉喝,很多原本连刀都已经拿不稳的军士,倒是也被激发了些血性,也都在旅帅、校尉的厉吼声中,涌向城墙和关门。
孙孝泽在南侧制高点静静的看着城内的一切动静。
光是城内骑军的动向,就让他明白常秀其实已经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大人物们的牺牲品啊…”孙孝泽微讽的在心中轻声说道。
他看着那些因为常秀的话语而悍不畏死的冒着箭雨,不断抛落滚木的校尉和军士们,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
“敢和我一起赌命么?”
箭矢如雨中,安知鹿却是平静的转头,看着身后的窦临真,然后点了点头顶的城墙,“不知道他们有多少针对修行者的设计,但我想冲一冲,我和你接触时间太短,或许只有一起搏命,才能更快的互相信任。”
窦临真迎着他的目光,有些不屑,又有些傲然的说道,“论修为,我入八品之时,你在幽州不知道入了五品没有。论胆色,我夏王之后,难道别人敢做的事情,我不敢?”
“哈哈哈!痛快!”
安知鹿放声大笑起来。
他身下的战马本身就是这支重骑军中最优秀的一匹战马,但此时也已经有些难以负重,安知鹿大笑声中,也不再多说,一下子跳下战马,将战马两侧挂着的十余根短矛也连续投了出去。
城墙上火星四溅,这十余根短矛钉入城墙之中,形成了一连串的落足点。
没有任何的迟疑,肥胖壮硕的身体如同大鹏冲天而起,连踏那些城墙上的短矛,轰的一声,一块城墙顶端砸落的翻板被他身上的真气震得粉碎,他双手一揽,直接抓住数根朝着他刺来的长枪,接着往后一甩,将持枪的数名军士反而从城墙上抛飞出去。
轰!
他身上真气一炸,直接落在城墙箭垛上,双手挥舞着夺来的长枪,直接当成军棍用,啪啪啪连连爆响,瞬间扫倒一群人。
“安将军已经先登!”
幽州大军见到这样的画面,顿时热血澎湃,连声大叫起来。
震天的喊声方起,窦临真就已经落在了他身侧。
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十余步开外,十余名手持着强弓要对她和安知鹿施射的箭师却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拖曳,神通气机爆发,这十余名箭师猛然互相撞击,瞬间浑身骨骼破碎,变成挤压在一起的血肉巨团。
“你这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