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贺瞻的手下有关,他们这才破例出了手,盯着贺瞻的亲信一路到了此地。
今日这消息虽的确来得突然,但早些时候那件事,也需要一个妥帖的解释。
少年皱眉思索了一阵,“雁门关内情势我所知不详,但应当是我递信后。贺将军亲信怕我行迹已被人发觉,故而安排人前去排查,只是不慎被二位公子发现,这才情急下出手,见势逃脱。”
“毕竟”他略一抬眸,语气有些尴尬,“文二公子安插在贺将军府内的眼线并不少。”
文历观尚在盘算同前凉的事,闻言也不疑有他。
黑衣人却紧抓不放,“那人既能将我军中人制服,又如何会不慎被二位公子发现。”
他这话便说得有些微妙。
少年不明所以,“这位大哥此事若贺将军亲信在此,必能好好解答,但我的确许久不在关内,置身事外,无法细言。”
文历观本就听够了他的废话,眼下他话里话外又有瞧不起他的模样,于是更是心下不忿,不满地摆摆手,“行了,你们那帮兄弟说不准是滥竽充数恰好被人碰见,如何就能个个那么英武非凡。”
这些皇帝跟前的狗,日日跟个苍蝇一般赶不走也就罢了,眼下竟还真当自己是根葱。
他瞧着,倒也并非自己吹得那么牛。
不然那么武功高强的一群人,怎么就能被一个小喽啰踹晕了绑到书房里等人来救。
“你若是放不下心,”见黑衣人仍是挟着郑婉不肯松手,文历观眯了眯眸,不耐烦地打发道:“就趁现在去把贺瞻的亲信追到,问个明白,杀了便是。”
“如果我没听错,”文历观意味深长地一笑,“他手中应当还有通敌文书,你们是圣上跟前的人,这意味着什么自然不必多说,问到你们想问的,别忘了着人拿了文书,直接回京面见圣上。雁门关的事,自有我们文家二人照应。”
从前顾忌着那个齐州好歹是贺瞻明面上的亲信,许多事情,不可做的太过,打发人跟着他恶心恶心也就罢了。所以方才齐州走时,他也并未下令繁羽军去阻拦。
没凭没据的事,不先在小喽啰嘴里敲打出些东西来,终究师出无名。
但眼下的档口,事情却可以另当别论了。
既已确保他是身携叛国铁证,那么这人要杀要剐,便也只是他一句话的事了。
少年本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闻言浑身一僵,不可置信道:“二公子这是什么意思?!”他扭动着挣扎起来,“二公子!今日之事我已据实以报,还望公子不计前嫌呃!”
文历观笑眯眯地把他唇蒙住,“好了,我对你的耐心,只能听到这里。再说下去,便需要把院里那个老头抓来发发性了。”
“小子,”他拍拍腿起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这样行事谨慎,想来也知道圣上的性子。他既有胆子做这样的事,往后姓贺的去留,便不是你我一句话能解决的事。”
“毕竟圣上的亲信在此,”他无辜地拍了拍黑衣人的肩,“我若知情不报,岂不同贺将军一样,都成了大逆不道的反贼。”
“你呢,就借此机会将功折罪,”文历观挑眉,”事成之后,来我手底下当个管事的,也算是个好去处。“
一番话毕,他慢悠悠负手出了小屋。
黑衣人见状,意味深长地看了郑婉一眼,也索性松开了手,随即同同伴对视一眼,一并消失在清晨的薄雾中。
远处隐隐有鸟鸣声传来,郑婉倚在墙边片刻,随即直起身子,也出了小屋。
老翁尚在昏迷之中,她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快步出了药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