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白笑眯眯的和黑猫对视,就在黑猫忍不住想偏头躲开视线时,卿白突然开口:“原来是淡淡的金色啊……真好看。”
这颜色,似琥珀,偶尔又似鎏金,明明浅浅淡淡没到华美浓烈的程度,放在他身上却仿佛……带着?神性?。
真不像是只猫的眼睛。
当然不只是猫的眼睛。
卿白脸上笑意更深,看着?明明手足无措却依然乖乖蹲在他膝上强端着?一身优雅的大黑猫,十?分想亲亲他,或者像逗真的小猫咪那样?挠挠它的下?巴,撸撸它的肚皮,揉揉耳朵拍拍屁股……但想到他那性?子,还是忍住了,只默默地看着?。
黑猫不自?觉动了动爪子。
这人的目光不像是看猫,倒像是在看人,一个?与他同等高度同等智慧的人。
黑猫垂眼,可?这不应该……
黑猫嘴巴张了张,还没出声就被?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捂住,眼前的人不知何时失了笑意,黝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它,声音轻飘飘的,比他的身形还要单薄:“好了,休息时间到了,禁止说话。”
说完就抱着?猫闭着?眼睛往后一躺,灯也不关,就这样?直挺挺的睡下?了。
这反应着?实不按常理?出牌,黑猫被?那两条瘦削的手臂压了半晌才?撑起爪子往外撤了一步。
卿白黑鸦鸦的睫毛动了动,到底没有睁开。
好在黑猫也没想跑,撤出那一步后,就安静地蹲在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的人身边,半垂着?猫眼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没过几秒刚刚才?躲开的手臂又靠了过来,只是这一回没有捏爪子也没有再强行抱它,只是松松地揽了半圈,有些冰凉的皮肤轻轻挨上柔软的猫毛。
黑猫看着?身旁双眼紧闭苍白沉静的脸,轻轻叹了一口气,蓬松的大尾巴从并拢的前爪上挪开,小毯子一般轻轻盖到揽着?它的手臂上。
为何总是这般冰凉……
闭着?眼睛的卿白手臂突然一暖,然后不过几息时间,身上所有凉意都被?毛绒绒驱赶,只余蓬松温暖。
被?这样?的暖意包围,身边还蹲着?一只英俊的守夜猫猫,即便是装睡也会变成真睡。
卿白没坚持多久意识就开始模糊,只是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他的手指轻轻勾住了猫尾巴尖儿……
闭目养神的黑猫在手指勾上来的那一瞬间便睁开了金色的眼睛——不管哪一族,尾巴都是绝对敏感部位。
黑猫立着?耳朵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卧了回去?。
算了,与幼崽计较什么……还小呢。
卿白终于安心睡去?。
早餐
次日?清晨, 天刚亮小院厨房的烟囱便冒出袅袅炊烟,食物的香气悄悄弥漫开来,勾子似的钻进一楼两间没有动静的卧室。
没一会儿, 便勾出一个鸡窝头和一个……卤蛋头。
戚小胖和哀蝉睡眼朦胧地拉开门?, 行尸走肉般一边拖着步子一边耸着鼻子往香味源头钻。
厨房里,卿白坐在搬来这里以后一次都没开火使用过的砖砌土灶台后面,时不时往灶口里塞几根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干树枝, 火烧得?很旺, 火光跳动, 灶膛里偶尔传出两声?火烧树枝的哔剥声?, 灶上架着个大大的老式蒸笼, 那勾人的香味正是从蒸笼里面散发出来。
卿白转头看了一眼邋里邋遢地挤在厨房门?口伸长脖子往里张望的两人,皱眉道:“还不去洗漱?蒸了包子和粥, 十分钟后吃早饭。”
一大早就如此岁月静好家?常温馨……戚小胖不可置信的用力揉了一把有些浮肿的眼睛,声?音震惊:“哥你会烧火?还会做饭?”
“嗯,会烧, 会做。”卿白回答得?很敷衍, 因为他的手背被一只毛爪爪轻轻拍了一下——这是在提醒他灶膛里的柴快烧到灶口了, 得?赶紧把柴火往里面?送送。
卿白坐的是矮脚的长条凳,虽然一双长腿有些局促委屈, 但?长度够长, 容得?下因为做饭添柴不方便抱着猫, 只好退而?求其次排排坐的一人一猫……主要是人。
黑猫一直蹲在凳子上,在卿白切菜的时候盯着刀, 点火的时候盯着火, 这会儿听到有人说话也没回头,专心致志地盯着灶口, 只要里面?的柴火有一丁点要掉出来的迹象就喵一声?,或者抬爪拍拍卿白的手,不像陪伴人类的小猫咪,倒像个严肃的监工……或者担心孩子受伤,一刻也不敢错眼的监护……猫。
如此明显、如此毫不掩饰,卿白就是瞎子也能发现这猫对他过度的担心,何况他不瞎,不仅不瞎记性还挺好,联系昨晚的那一声?‘幼崽’,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这是被人当小崽子看护了。
想通以后卿白也不恼,只是手下的活儿越做越笨拙大意——用完的菜刀不冲洗擦净也不放回刀架,就搁在桌边,还刀刃朝外。
和了面?装了菜的瓷碗倒是及时洗了,就是歪歪扭扭地摞出座高塔,只稍轻轻一碰,便会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