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见大巫,一点用也没有。任凭他怎么喊叫,陶圣望都不再回答,似乎已经离开了。
景纶没了咒诀傍身,黑雾也只能调出些许。眼看死尸都冲了进来,再打下去,只有被撕碎的份,便拽着白衣稷官往后退:“他必定还藏在府内,我们往里走!”
只是他二人刚转过身,通向里面的门就关上了。这下进退维谷,真真是落入了绝境!
景纶破口大骂:“好不孝的孙子,连你爷爷的路也敢堵!他妈的,待我出去,非将你碎尸万段、千刀万剐!你个臭瘪三、贱杂种,早该让司主把你杀了,吊在王山喂猪!”
白衣稷官随身带剑,见状拔剑先劈了几个扑到眼前的死尸,才对景纶说:“景兄,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你我只能背水一战。我问你一句,你的鬼哨还在不在?”
景纶说:“在是在的。”
白衣稷官伸手:“给我吧,我吹鬼哨,把召凶阵打开。”
景纶摸向胸口,眼珠子又一转,盯着白衣稷官:“这么紧要的东西,我存起来了。”
白衣稷官再劈数具死尸,看他们倒地又起,急声问:“你存在哪里了?”
景纶道:“这个嘛,你想要?拼死带我出去就能找到。”
他也狡猾,到这个时候,还要算计白衣稷官。白衣稷官声音微沉:“你——”
正在这时,墙头忽然有人合掌,他两个人俱是一惊,没想到这里还有人!而合掌的不是别人,正是江濯。他看了半天的戏,听他们说到鬼哨,才忍不住现了形。
景纶先惊后怒:“江知隐,你也在,你与陶圣望狼狈为奸?”
江濯负起持扇的手,讶然道:“咦?你竟真是个傻子。”
他语气太惊讶,好像景纶是个大蠢蛋,说的也是大蠢话。景纶听了,不禁气道:“你!”
白衣稷官道:“江公子,还请救我们一救!”
他们在院内腹背受敌,又有消灵符压制,再不求情,只怕真的要沦为饵料了!
江濯也不着急,在墙头小走几步:“救你们不难,我有个条件。”
白衣稷官忙道:“请讲!”
江濯说:“把鬼哨给我。”
他之所以现身,正是为了鬼哨。这东西他不仅听过,还见过,因为想要开启召凶阵,就必须用鬼哨,而召凶阵不好对付,江濯并不想让他们开。
景纶道:“你想得美,我宁可死,也不会把鬼哨给你!”
江濯说:“这样吗?那你死好了。”
他施了道“泰风”,把门口的死尸都推了进去。景纶躲闪不及,被抓破了衣袖,贴着墙壁连喊几遍“差臣”,可是消灵符飞个不停,喊出的鬼差根本不是死尸的对手。
白衣稷官用剑把死尸尽数击开,拉住景纶,劝道:“景兄,生死关头,你就拿出来吧!”
景纶说:“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他是江知隐,当年就是他和宋应之杀了我的兄长!我说了,要我求他救命,不如让我死!”
白衣稷官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犟这一时?你适才劝我的话都很有道理,怎么轮到你自己,就不听呢!”
景纶面色难看,看向手中的骨笛,因天色昏暗,莹白的笛身上笼了层红色。他说:“若不能替兄长报仇,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你不懂,我从小没爹没娘,是兄长把我养大的,为了给我一口饭吃,他……”
白衣稷官道:“你把鬼哨存在骨笛里?”
景纶怔神,下意识否认:“不,不是……”
可他话没说完,胸口忽遭一击,被打撞在墙壁上。那骨笛脱手,落在了白衣稷官掌中,景纶始料不及,猛地吐出血来:“裴青云!”
那名叫裴青云的白衣稷官说:“景兄,我也早说了,请你将鬼哨给我,可你顽劣狡猾,就是不听我的话。”
景纶本以为自己是最聪明的那个,却不想其实是最笨的那个。他狠狠道:“我们三个人,哈哈!真是各怀鬼胎啊!但是你抢我骨笛做什么?还我!”
他要抢,一支冰箭“嗖”地射出,把他的手掌钉在了墙上!他吃痛惨叫:“你竟不受消灵符的牵制?”
裴青云道:“受是受的,可我是什么修为,你又是什么修为,我们怎可相提并论?”
景纶说:“今夜是我太蠢,连遭你们暗算!罢了,我认,你把骨笛还给我!”
裴青云把骨笛拿起来,在两掌间一折,取出鬼哨。景纶见骨笛被折,浑身痛得哆嗦:“混账!”
裴青云将折断的骨笛扔到他身上,转过身,对着还在墙头上的森晚整理江濯拱手:“江公子,这场戏你看了这么久,好看吗?”
江濯说:“哦?你早就知道我在。”
裴青云道:“不错,上次在弥城,还不曾与江公子好好说过话。在下裴青云,原是司主亲自挑选的天命司郎之一。”
他这句话说得含蓄,唯有懂的人才知道分量,在天命司里,凡是有“天命”两个字做前缀的,都是人中龙凤。因此,他这个“天命司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