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有可能说的还不是那么清楚,但只要开了口,就会一次比一次好。
——不对,没有下一次。
这时,溥淮敏锐感觉到掌下的气垫床弹动了一下。
他顿时紧张起来。
直到安酒贴在他身边,主动牵起他的手,他感觉自己就像紧绷的线被人拨动了。
铮的一下,所有神经都跟着猛猛弹动。
安酒的语气很诚恳,也饱含歉意。
“我明白你的想法了,这件事的确是我的疏忽,没有下次。”
很简单的一句话,但溥淮就是感觉心里的重担子没了。
他强绷着脸,“你觉得我是谁。”
安酒斟酌词句:“男朋友?”
轰——
溥淮耳朵火烧一般红了。
他强装镇定,“我值不值得信任?”
安酒竖起三根手指,“除奶奶以外,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很好,男朋友的作用是什么。”
“额……”
怎么又绕回来了?
“干活?”
溥淮:“……”那倒也没错。
安酒伸手扒拉着他的脸,让他转过来,“你怎么不看着我说话——脸好烫。”
“被气的。”
溥淮取下她的手握在掌心。
“可是你的嘴角在往上扬。”
“天生的。”
“那你的眼睛……我懂了。”
溥淮再也承受不住她的目光,将她压在怀里,用双臂将她紧紧禁锢住。
声音低哑道:“……那就别说出来。”
“哦。”
安酒发现溥淮很好哄,他虽然表面在说安窗户没叫他的事,可实际就是缺乏安全感了。
或许她和奶奶认为的让溥淮好好休息,在溥淮看来并不是这回事。
他需要往家里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来证明自己被需要。
比如一整夜一整夜的在外面站岗守夜,再比如今天安窗户的事,很显然他来会比安酒和奶奶速度更快,更游刃有余。
这个家里一老一小,但发生任何事都有她们顶上去,溥淮身为一个成年男性,无论从身体还是心理,都觉得自己十分差劲。
对他来说的确不公平,也很不尊重。
这次就先这样了,以后尽量避免发生同样的事。
另外也得和奶奶说一声,有时候该溥淮干的活就别客气,大家都是一家人,谁都得为了家奉献力量。
安酒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和他仔细说着白天发生的事。
在他俩看不到的地方,奶奶悄无声息的回来了,可看到两个人正在沟通感情,消失的比来时还快。
清理残骸
一天时间就安完了窗户,第二天本来想好好在家锻炼,却收到杨学真要求所有女人和小孩都要下楼干活的消息。
安酒给溥淮留了字条,领着奶奶下楼去了。
她们今天的任务是清理外墙和地面。
由官方提供工具和材料。
站在户外仰头看透明屏障,就像一个椭圆的鸡蛋,将大楼全都罩在里面。
雨水顺着透明屏障往下流,被挡在外面的雾气颜色越发灰扑扑,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全部消失。
公民们全都聚集在楼门前,看着这层无形的保护罩,是屏障将他们与外界的危险隔开。
如果靠近屏障边缘,视线穿过底部稀薄的雾气团,就能看到外面丧尸的残骸横七竖八地散落一地,血腥与腐臭弥漫在空气中。
“别看了,开始干活!”管理员喝道,“注意安全。”
大家陆续回应,手中紧握着清理工具,小心翼翼地将长长的机械夹伸出去,夹起丧尸的残肢断臂,缓缓地拖向不远处的焚化装置。
当丧尸残骸被投入其中,轰的一声,诡异的蓝黄色火焰瞬间汹涌而起。
火焰沿着残骸蔓延,烧得噼里啪啦响,像是丧尸在发出最后的哀嚎。
高温让丧尸残骸逐渐扭曲变形,油脂从骨头上滋滋地冒出来,滴入火焰中,激起一片小小的火焰跳动。
随着持续燃烧,一股刺鼻的气味开始在屏障内部弥漫开来。
这是一种混合了腐肉恶臭、焦糊以及某种化学药剂的怪异味道。
哪怕隔着一段距离,大家也不禁捂住口鼻,皱着眉,胃里翻江倒海,很想吐。
官方给发的一次性口罩完全不起作用,甚至还在口罩内部保留了这气味,熏得安酒头晕眼花,额头冒虚汗。
最后实在受不了,把空间分成两团,各自罩在她和奶奶的口鼻处,呼吸才顺畅了。
不过丧尸骨头烧得很快,除了烟大些,刚开始燃烧时的气味重些,还是很好处理的。
每一次夹取,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屏障突然失效,雨水哗啦一下浇下来。
抬头的次数多了,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