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探。”
期晚回:“在思索着怎样跟燕太子谈条件罢,燕国这样富庶,哪能轻易放过……你还是等等再走。”
她把拜帖与请帖都捏在手心,“今日泰清宫来人,送了两张帖子,说让王上选,是他来拜见,还是王上进宫。”
期晚推门进去,见华臻果然没有半分伤心的模样,只是捧着本兵书默默看着。
她将帖子递给华臻,“燕太子送的,让您选。”
华臻扫了两眼,“进宫。”
“王上可是还想着那事?”期晚不免有些担忧。
若说不想倒也是假的,她笑笑:“是有一些不甘,若他什么都记得倒还好,可眼下他都忘了,我若是对他做什么,倒显得我的不是了。”
不甘就不甘在她竟出不了气。
不过也好,如今本就不是该谈情说爱的时候,从始至终,她也只为了利用而已,而后若有过些许心动也不过是平常之事,她自小心动过的人便不少。
“是,王上一定能遇见更好的。”
华臻笑颜在灯烛下变得柔和。
翌日,泰清宫水榭。
这处的琴华臻还曾抚过。
她施然落座,奉茶的侍女偶然窥见华臻面容,不由得一颤,连带着手上的茶杯倾倒,热茶淋了华臻半边袖子。
商麟似有不悦,冷声:“你可知这座上的是何人?”
小沛忙跪在一侧,低声求饶:“对、对不住……”
华臻看清了她的脸,唤了声小沛,“无事,你起来。”
小沛感激看向华臻,她还记得她。
她听阿沣大哥说了,今日是卫王微服来访,可她打死也想不到她曾与卫王称姐道妹,亲密无间过。
也想不到华臻竟还能回到这里来,她有许多话想同她说。
怎么都认识她?
怎么只
有他想不起来。
商麟心中烦躁,端起面前茶杯一饮而尽,而后方才反应过来这不是酒。
待小沛下去后,华臻才道:“原以为与殿下议事是在大殿上,未想是在寝宫。”
“卫王有所不知,如今孤是燕国主事之人,自然这寝宫也可做议事殿来用,若今日孤邀您前去大殿,再唤上父王与您一同商议,那才叫降了规格。”
“狂妄。”华臻呵笑。
失忆了也不忘狂妄,华臻倒很想知道待他日后记起了诸事,想起今日这番话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过——装了。
商麟却也不恼,他本就是狂妄之人,被华臻这样直白说出来,倒觉得像透了气一般,心旷神怡。
他开口问她:“王上要的报酬是什么?”
华臻把玩着手心的琉璃珠串,散漫道:“殿下知道的。”
商麟正欲开口,远处传来嬉闹的声响,他正要问是何人闯到水榭这来,阿沣猛地冒出来:“殿下,是前几日王上说想……”
想送进泰清宫的世家女儿们。
前几日商麟称病不见,这两日好了一些,燕王便直接将人送了进来,他眉心结郁,正烦恼着,猛然瞥见眼前的华臻绽了笑颜。
阿沣只敢瞧她一眼,随后飞快敛眸,不敢再观她神色。
“你笑什么?”商麟不解。
华臻幽幽道:“殿下这段时日过得倒十分快活,难怪乐不思蜀。”
看来当初商初说的都是真的。
她浅抿了一口茶,袖口上虽有大片水渍,可半点不减其雅致风姿。
他最好永远都别记起来。
“今日本王来得不是时候,不过也不必再见了,诸事用密信商议便好。”
她最后饮尽那杯茶,起身走向长廊。
正巧有清风吹过,水榭边的帐帘和着一股香气送到商麟的鼻尖,他终于识出了那香气。
跟锦盒里的味道一样。
他夜夜闻那香膏,断不会分辨出错。
商麟猛地伸手握出去,只攥到她半边衣袖,水渍上的凉意冰冷,侵入他的指尖。
华臻垂眼看他,见他半晌不言,冷笑一声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