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找出来,让他出我丈夫的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
杨工头笑出声:“先前打旱獭,我就不同意,后来又去偷狼群打的黄羊,我说的话,你们一个字不听,现在出事想起我了?”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都是范光辉的主意,就算彭勇不掺一脚,其他人也会去。”王爱霞甩锅。
“少唬我了,范代表是出的主意,但要不是彭勇煽动,大伙不会冒险得罪老乡得罪长天生。”杨工头心里门儿清。
“哎呦,还长生天?杨工头,别忘了你是汉人,不是野蛮的草原人,”王爱霞耍赖到底,“反正你不把人找出来,我就不送彭勇去医院,让他死你家里好了。”
“简直不讲道理!”杨工头一片好心惹一身骚。
“那可不能死我家里,晦气!孩他爸,赶紧把人抬出去!”杨小花她妈不是吃哑巴亏的主儿,问张翠翠,“还麻烦张知青帮我们做个证。”
张翠翠配合地点头,“放心,嫂子,我都看着听着呢。”
上回偷巴拉大哥家的牛粪,彭勇已经丢够他们汉人的脸,没想到后面还打旱獭和偷黄羊,连累他们知青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牧民老乡了。
有张翠翠这句话,杨工头再无顾忌,扛起彭勇,像破麻布袋,扔到门外。
经折腾,彭勇终于有意识地醒过来,一睁开眼睛,还没搞明白发生啥事儿,浑身剧痛让他倒吸好几口凉气,“哎呦呦——”
“孩他爸,你醒了!”地上有积雪,王爱霞一跪,冰凉刺骨,赶紧起身蹲着:“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她这一哭,附近几家打开门看热闹,王爱霞见人多起来,立马卖惨:“太欺负人了,一定是巴图尔那一家,趁孩他爸喝多酒,套麻布袋打的人,腿都给人打断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谁腿断了?”彭勇反应慢半拍地动自己的右腿,下一瞬杀猪般的惨叫拔地而起,猪脸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
看着都觉得疼,众人皱起脸。
“你说巴图尔他们打的就他们打的,凡事得讲证据。”受闺女影响,杨工头对巴图尔一家印象很好。
“不是他们还能是谁?”王爱霞一口咬定。
“谁知道呢,让你男人尽干些丧尽天良的事儿,说不定真是长生天发怒降罪他。”杨工头媳妇耸肩,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重重关上门,“活该!”
“你……”王爱霞骂不到人,转而求助其他人,“大家伙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
话没说完,眼睁睁地看着一扇门接着一扇门地关上。
范光辉回老家过年,让彭勇暂管民工营地,彭勇拿着鸡毛当箭牌,这几天在营地横着走,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
谁也不想掺和他们家的事。
“闹有什么用?先把人送医院吧。”医者仁心,张翠翠最后好言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