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异常,他的心跳从昨晚上开始就没有慢下来过,他也一晚上没有睡,他根本睡不着,他看着她脸上浮起的靡丽的红,看着她昏睡过去,他的四肢都要缠在隗喜身上,他想要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他又想要她紧紧将他拢进怀里。
外面天色渐亮,一直到烈日当顶,他撑着头看着她,他想着他的元阳果真是大补之物,她的身体不再冰凉,从昨晚上开始一直暖意融融。他忍不住捉起她的头发放在鼻下嗅闻,眼神迷离,她是这样香甜,随着她的情动,整个床帐里都是她的香气,他每一寸皮肤,每一根毛发都被侵入着这香气,为之沉沦。
闻无欺唇角翘得高高的,他等着她醒来,见到她睫毛开始轻颤时,便再也忍不住凑过去,他想要她的碰触,想要她湿热柔软甜蜜的舌主动伸进他口中,想要她主动朝他索取,他黏黏糊糊地诱着她再尝一尝这人间至乐。
果然如她所说,第三次会更好,第四第五第六次……更好。
她终于被他闹醒了,她沙哑的声音含含糊糊的,但是闻无欺却如同当头棒喝,他听得清清楚楚,一下从她颈项里抬起头来。
闻无欺不敢置信地瞪着怀里将醒未醒的人,呼吸又乱又粗,他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掐了一把她柔软的腰肢,惨然一笑,眼里染上气怒的阴翳:“你看清楚,我是谁?”
隗喜整个身体都是软绵绵的,毫无力气,腰那儿是她敏感的地方,她被掐住的一瞬,唇间溢出声来,似痛呼,又不似痛呼,她睁开眼的时候,总算清醒了几分。
她第一眼看到的是闻无欺异常水润红肿的唇,她一下就想起了昨夜的放纵,想到了她抱着他缠吻,也想到了他的唇在她身上每一处、里里外外的舔吻,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一下,主动投入他的怀抱里。
“无欺,你是无欺啊。”她的声音沙哑,却不显难听,只觉得慵懒无比,充盈着情意,闻无欺听着,脸上的愤懑便消散了大半,抿紧的唇都渐渐放松了下来。
他低下头在她唇上用力亲了一口,再问:“我是谁?”
“……无欺。”隗喜不知道他大早上的又怎么了,语气酸溜溜的,又带着撒娇般的黏糊,她笑,仰头亲了亲他唇角。
闻无欺想推开隗喜的脸,让她认真一些,可她这样缠人要亲他……算了,就让她亲吧,反正他的嘴又不会被亲烂。但是话还是要说:“隗喜,昨晚上和你纠缠一夜,数次让你快活的人是谁?”
他严肃地叫了她的全名。
只是他的话毫无威慑力,隗喜只听着他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哼哼,以为他是想她夸夸他,如玉……无欺就是这样可爱的。
他是纯真的小鹿,已经长成熟了的有着漂亮鹿角的公鹿。
她笑,声音轻柔柔软绵绵:“是无欺,是无欺让我快活。”说到最后,她有些羞赧,把脸埋进他怀里,喜意在胸臆间扩散,穿越到现在,昨夜与她的如玉真正的重逢,他们做尽了曾经约定好的羞耻之时,他们气息交融,将彼此彻底打开交给对方。
隗喜忍不住笑,她开心得不得了。
闻无欺没听过她这样的笑声,她从来是温柔而内敛的,但此刻活泼俏皮,她不停喊着他的名字:“无欺,无欺……”
他听得也是心花怒放,心里别扭地想虽然她可能是听出他话语里的凶狠,如今是在哄她,但是她会愿意哄他,已经让人很快活了。
闻无欺俯下身去,迷离的、黏黏糊糊地蹭到她脸颊旁亲吻。
他们又耳鬓厮磨许久,屋中本就暧昧的气息越发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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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许久,隗喜气喘吁吁地推开闻无欺,她看看外面的天色,想起阴山鬼冢上的浊气渊洞,“无欺,你不去管阴山鬼冢的浊气渊洞,真的不要紧吗?”
隗喜还不知道九重阙都之事,听得迷糊,她始终记得闻如玉在意识海里与她说的那些,觉得那浊气渊洞与天之漏洞相关,便缠着他问。
闻无欺是不想她知道那些烦心之事的,他那一日去阴山鬼冢,顺道去了一趟浊气渊洞。
他俯首居高临下在半空往下看时,看到了渊洞下方的浊气以他如今的力量再不能封印,那浊气飞速蚕食着灵气,就算他洒尽热血补了这里,又会有另一处渊洞出现。
四大氏族所选的族地都是灵气充裕之地,浊气渊洞从这里出现,蚕食着这个人间的灵气,是一个开始。
隗喜见他不语,忍不住仰头出声:“无欺?”
闻无欺眨了眨眼睛,忽然眉头微皱,精神疲疲,他整个人如同脱了水的娇花一样,拉着隗喜的手往自己后背伸去,“小喜,我背上的伤好像又不好了,你摸摸……”
隗喜呼吸一顿,心中实在怜爱他,情不自禁被他的话转移了心绪,毕竟这人间、这世界再大,她最在意的人,也就只有一个闻如玉。她支起身体去看他的后背,伸手去摸。
“怎么了?先前不是在好转吗?”
这两日,他身上原先那些伤口都在渐渐愈合,背部那些久久不愈的古怪伤口也有恢复的趋势,长出了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