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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o章(1 / 2)

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身体的各项感官越发敏感,他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被子上的每一根细软绒毛。

还好这里极其安静,也没有会哒哒响的机械表,不然,他可能会被这些声音真的弄疯掉。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闭目养神的沈言,突然睁眼。

他转身向门的方向看,是阮知闲。

他看不出喜怒,脸上没什么表情,穿着打扮也和平常一样朴素低调,径直走到沈言床边。

他跨坐在沈言身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沈言和他对视。

他拿不准阮知闲现在是什么态度,不适合率先开口。

阮知闲的目光,从沈言烧得嫣红的脸,转到他带着割痕的脖子。

指尖轻轻扫过那一条几乎快消失的细痕,像是得到了某种指引,双手的虎口卡主了那条线,扼住。

收紧。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脸色逐渐涨红的沈言,他不理解自己现在的行为究竟出于什么目的,愤怒?报复?

还是怕他死在自己手上之前,先被莫名其妙、根本不该参与进他们之间的任何东西带走。

不知道。

他用问询的眼神看向沈言,希望这位对他无所不知的受害者,能大发慈悲地降下神谕,指明他混沌一片的路。

神明只是笑着看他,眼泪滑落流至鬓角,纯白洁净的布料被晕得颜色变深,他嘴巴颤巍巍地开合,有话要对他说。

他俯身把耳朵凑过去,只听见破碎嘶哑的低语——

“你猜你为什么输?”

脖子上的那只手,在短暂停留三秒后骤然撤开。

重新流进肺部的空气,使沈言剧烈咳嗽。

好不容易停下,刚想说点什么,却见眼前一黑,压过来吻的阮知闲,将他所有未尽的话语,尽数堵了回去。

阮知闲凶猛地啃噬他的舌尖和唇瓣,血腥气蔓延。

沈言强打起精神,抓住阮知闲后脑的头发,想将他扯开。

暗恋者的马甲已经脱了,现在他可不是唯唯诺诺的老实人,他有的是力气有的是手段!

一声微哑的低笑,阮知闲抓着沈言的手腕扣回床上,并再次吻过来。

比之前更缠绵,更窒息。

沈言被亲得恍惚。

他不会被亲死吧。

好荒谬的死法。

在沈言被亲到昏过去的前一秒,阮知闲停下,稍微拉开一点距离。

他的鼻尖抵着沈言的鼻尖,亲昵地蹭了蹭。

眸中全是意味不明、不适合拿到台面上讲的某种情绪。

在沈言剧烈的喘息中,阮知闲愉悦地眯起眼睛。

“输了,就不能要奖励?”

“我很喜欢你的游戏。”他俯身又吻,在唇齿间带出一句,“继续玩我吧,哥。”

-

干净整洁的纯白色房间,已经面目全非。

不知道换了多少次的被子和床单凌乱地堆叠在地上,地毯和墙边的深色水渍和血迹破坏了房间的极致简洁,打了结的垃圾丢在墙角等人处理,良好的空气循环系统,保证房间内不会有任何引人深思的味道。

沈言哆嗦着手,疲惫地去拿烟。

烟咬在口中,一只带着咬痕和抓伤的手伸过来,给沈言点烟。

沈言没看阮知闲,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

阮知闲凑过去亲他鬓角,又顺便舔了下沈言肩膀上被他咬出来的伤口,下床去换绷带。

阮知闲光裸的上半身都是伤口,最重的一处在腹部,沈言被他颠得崩溃,咬着牙把不知什么时候藏起来的玻璃片捅进他的腰腹。

无伤大雅的小伤口,一时半会死不了人。

倒是沈言的手心,被玻璃划出好多口子,血顺着玻璃往下淌,和他的血交融。

完全意义上的在一起。

阮知闲拆卸绷带的动作一顿,有些苦恼地看着自己的本能反应,转头看了沈言一眼,沈言没看他,自顾自抽着烟,不知道在想什么。

阮知闲又看了看小阮知闲,带着纱布和绷带去了浴室。

沈言没有关注阮知闲。

又点起一根烟,烟嘴碰到唇角的伤时带有轻微的刺痛,但比起脖子、胸口乃至脚踝和腿根的伤来说,这点痛真的可以忽略不计。

沈言咬着烟,在一片朦胧的雾中,静静地想:

阮知闲是gay。

而他。

现在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有多直。

沈言熄了烟,药剂带来的奇怪感觉散去,明明做了这么长时间,沈言却只是精神疲惫,身体比刚上船时的状态还好很多。

再来一场斗兽赛也毫不费力的那种。

他起身穿好衣服,走到窗边。

嶙峋整齐的建筑矗立在广阔的土地上,特殊的三阶梯状分布的城市无比繁华,悬空的轨道绕城而建,最新款飞行车按照空中交通管理条例有序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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