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每个字眼都苦涩无力:“他还没醒。”
“哎,你哥他……”楚年哑然,试途安慰开脱她。
温亦遥没等她说完,突然侧过头,眼睛像是透过她看向另一个世界:“他会不会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很平,几乎是木然的,可是一种巨大的不见底的恐惧悲痛却在一瞬间就淹没了她,离溺死只差毫米。
她心思全然不在学习上,一放学就只想往医院跑。
她还记得十七岁生日那天医院里,他们手心的温度,他们慌乱又相似的气息,可现在所有可触碰的昨日都变得遥不可及。
温亦寒躺在重症监护室的第一个晚上,她回到家,作业一个字都写不出来,疯了一样地把那件血衣拿去洗,其实那件校服几乎已经没用了,血渍与尘土渗透了它,它再也干净不了了。
可温亦遥只是麻木地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手指僵麻,直到泪砸进那怎么也晕不开的血水里,她也停不下来。
她曾抱着它幻想他们的翻云覆雨,他曾穿着它为她抵挡血雨腥风,它脏过,又干净,它曾唤醒了她的清醒与自持,也见证了他们之间的爱恨嗔痴。
它太轻,一扯就碎,又太沉,携刻着她的亲哥哥对她刻骨铭心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