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我做侍卫,一开始是要留意江湖动静,可魔教掩盖得好,并未闹出甚么动静。金错春我早就认得,只是后来才知道他是千帆院掌院,一路追杀也出自他的安排;于是趁机一并除去了他,也没有泄露身份。”展画屏一面听着,一面默默点头。紫袖看他神色,想是已将那些事对上了号,便也额外感到一种挑明的畅快。
他将钥匙绕在指尖甩来甩去,又说:“我以前想着,站得高一些,就能看得更远,有点出息。还有哪里比皇宫更高呢?进去之后,跟你的对头打过交道,发现他们委实都有过人之处,可总归也没多大意思。”
“的确没多大意思。”展画屏赞同道,“我也给皇帝当过侍卫,你要早说,我会早劝你不如换个行当,累得很。”
“你……”紫袖吃了一惊,没想到他自己会将这身份先揭出来,呆望着他,一时无言。
展画屏朝他笑笑,又道:“兰汀将我拉进宫去,只是那时先帝偏心得厉害,身边侍卫也不少,便要我暗地里护卫睿昭太子。”
紫袖恍然大悟,惊叹道:“难怪你要带人去给睿昭太子伸冤报仇!原来你是他身边的人……睿昭太子是甚么样?”
展画屏边想边说:“清雅,高贵,仁君之相,也是众矢之的。”忽然又补一句,“逼着我念过书。”
紫袖没想到他也有这样狼狈的时刻,噗嗤笑出来,思忖一番又说:“看来进宫时,你是刻意扮做他的模样,才会有人说睿昭太子还魂了……对付千帆院右尊者的时候,也是一样的罢,那右尊者狂乱之际看你身影肖似太子,才更加疯癫,必然当初也跟宫变一事有所牵扯。”
展画屏颇为赞许地应了一声,抬手捏他的后脖颈。紫袖慢慢将下巴挪到他的肩头,抵着他的脑壳,暗暗感到一丝奢侈的陶醉,又问道:“那天你烧掉了《十贤图》,可大般若寺还有一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自然我手里的是真。”展画屏道,“原先那一幅,是我偷走的。”
“果然是你!你就诈我!你这惯偷……”紫袖几乎跳开,又笑又埋怨地说,“我在魔教问你,你还装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