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不讲理。
她招惹了他。
就不许退、不许躲、更不许逃。
闻音回过神来便主动的回应,在舌尖被咬了一口后就不再造次,老老实实的任由他掌控,闻音的心肺功能到底不如常年保持健身的男人强,亲到最后,人软了,整个口腔都是麻的,连脑子也麻成一片。
嘀嘀——
直到烧水壶发出提示。
陈宗敛才缓缓松了她,攫住她两颊的手也跟着移开,柔软的皮肤上留下了两道清晰的指印。
“抱歉。”陈宗敛眸光略暗,用指腹轻轻的碰了下,嗓音低哑:“疼吗?”
因为缺氧,闻音头晕目眩的靠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说:“敛哥,你一直都这么凶的吗?”
闻音从没跟人接吻接到这种程度,甚至在以往的感情里,她占主导更多,可在陈宗敛这里,她毫无招架之力,很容易就被他压制。
陈宗敛沉默着没说话。
闻音好奇的歪了下脑袋看过来,脸颊红扑扑的。
陈宗敛却像是不自在般的偏了下头,避开她打探的视线。
静默几秒后,他才抿唇道:“我以前,没这样过。”
闻音愣了愣,反应过来心情突然有些复杂。
人的大脑是很奇怪的,它有时候可以自主的遗忘或者屏蔽掉不愿去回忆和接受的事情。
陈宗敛和她姐的婚姻事实摆在眼前,但闻音却从未去深想过他们之间是如何相处的,是她下意识的选择忽视,也是因为她认为,往事不可追,有时粉饰太平的心态更会让人心安理得。
眼前忽然陷入一片黑暗。
是陈宗敛的手遮住了她的视线,他低声道:“别这样看着我。”
他会忍不住想要对她做更过分的事情。
就像是在梦里那样,让她哭。
陈医生说他性子冷不是没有原因的,或许是因为家风严谨导致的,也或许是他天生的,陈宗敛还在小时候便生出了和同龄人不一样的冷淡。
他对很多事情都不热络,也没什么特别的兴趣爱好,步入青春期,在周边人开始情窦初开时,陈宗敛心态漠然。
不是没有追求者,他的皮相、课业都是极为优越的,但他没什么兴趣,陈医生是位很开明的母亲,还曾调侃过他有没有心怡打算早恋的对象,陈宗敛晃了晃手里的书,算作回答。
一直到他大学毕业后正式工作,陈医生担忧起他的感情问题,介绍过两三个女性给他认识,有成熟知性的也有乖巧甜美的,皆以失败告终,问过陈宗敛原因,多的他不肯说,只道不合适。
就这么拖到了快三十岁那年,认识了闻锦。
可能是他不愿再让陈医生为他操心,也可能是闻锦在某些方面的确跟他聊得来,相处还算融洽,他同意了跟闻锦认真接触看看。
闻锦很忙,事业心重,独立不黏人,这在陈宗敛看来很好,他对感情并不是很执着追求的人,甚至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心态,显然在这点上,闻锦和他志同道合,于是他们以一种维持双方父母和平、让他们安心的缘由,结了婚。
婚后也有相处,但比起夫妻,他们更像是朋友,各自有各自忙碌的事情,谁也不曾主动的去探索那个名为‘爱情’的东西。
陈宗敛觉得自己往后余生大概就是这样无波无澜的过下去了,但没想到闻锦会提出离婚,主动打破了这样的平静。
更没想到,他会和从前不曾施以过多关注的闻音发展到如今这种地步。
沉寂宁静的火山不曾爆发前,是相安无事的,可一旦触及,便是危险喷薄一发不可收拾。
而闻音于陈宗敛来说,是他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引子,在他自己都未觉察时,她就已经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占据他的视线。
觉察后,是不该,是抗拒。
但越压制越触底反弹,直至再也难以承受,他泥足深陷。
“敛哥。”闻音叫他,拿下了他的手握紧。
他足够坦诚,闻音也很大方:“其实我没相亲。”
陈宗敛回眸看过来,闻音冲他狡黠一笑:“都是骗你的。”
她的确应蒋女士要求跟吴医生见了一面。
但在她开口说明之前,吴医生扶了扶眼镜反而有些歉意的说,其实他有喜欢的人,只是不好拒绝陈医生的好意,便打算来跟她见个面,把话说清楚。
闻音莞尔,说他俩是同道中人。
感情和婚姻没有发展的可能,但饭可以吃,在聊天时,两人谈起自己的工作事业,得知闻音是摄影师并看过她的社交账号后,吴医生很欣喜,有些激动的说他喜欢的人是闻音粉丝,甚至礼貌的向闻音讨了个签名,闻音表示,如果他和喜欢的人将来修成正果结婚,她会去参加并摄影。
后来,他们在超市意外偶遇,吴医生高兴的同她讲,签名他送给了心怡的对象,他们在一起了。
闻音由衷的为他们感到高兴,同时也考虑起来自己和陈宗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