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又接着埋头写。
但作为资深宅斗选手,逐星哪儿能看不出茗烟的小心思。茗烟分明就是怕她得周稚宁的意,所以上赶着讨好来了。
这对于逐星来说,无疑是一种挑衅。但逐星也不稀罕和茗烟争什么,因为她有讨好周稚宁的妙招。
“主子。”逐星嗓音甜甜地说,“我想在府里拨一笔银子去买些胭脂水粉。”
在逐星看来,就算周稚宁再冷面果决,但也是一个女儿身,既然是女儿家,就必然会爱些胭脂水粉,只是以往碍于身份不好买罢了。她如今替周稚宁买来,再与周稚宁亲手画就妆容,她与周稚宁的关系自然就比其他人亲近些。
话说完,周稚宁还没回答,茗烟倒是忍不住冷笑了一下:“这才刚进府第一天呢,就把自己当成府里的夫人了?怎么就要用府里的银子去买胭脂水粉了?”
逐星咬了咬唇,哀求似地看向周稚宁:“主子,奴婢第一天进来还没发月钱,只是想提前支一些。”
周稚宁不管这些闲事,想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道:“茗烟,给她吧。”
却险些把茗烟气个倒仰,正要再争论些什么,外头响起一阵吱嘎声,紧接着门就被人推开了。
穿着玄色大氅的青年站在门口,正拍打着身上的雪,见他们看向自己,赵淮徽不由笑道:“早知道你们聚在一起说话,怎么也不来叫我?白叫我一个人在府里无聊着。来,方才在聊什么呢,也与我说说。”
程普反应过来之后立即去接赵淮徽的大氅,又赶紧拉着魏熊一块去给赵淮徽多烧两个炭火炉子。
周稚宁很高兴赵淮徽来了,直接放下毛笔走到他面前,替他拂去发丝上的白雪,笑道:“今日身体怎样?”
“挺好的。”赵淮徽笑了笑,目光越过周稚宁落在了逐星身上,“她是?”
“我身边的丫头。”周稚宁对逐星的身份一掠而过,又重新把话题放在赵淮徽身上,“什么时候服药?可带在身上了?”
周稚宁点点头,但还是没立刻回到自己的书桌后,反而先给赵淮徽拢了拢衣服。一直陪他坐着,直到魏熊和程普两个端着大炭盆回来了,她才离开。
逐星看着这两人的互动,忍不住皱皱眉,心下觉得不对。
而赵淮徽还在看着周稚宁摇头,面带微笑,道:“不必替我想的这么细,倒显得是我来打扰了你们似的,方才在说什么,现在也说什么罢。”
茗烟却不好意思在赵淮徽面前吵,只埋着头收拾书本。倒是逐星在一边想了想,然后笑嘻嘻地说:“主子,这位大人说的正是呢。奴婢方才只说了胭脂水粉,其实还有些衣物想买。不如您也一块允了奴婢吧。”
最后一句语调微微上扬,就像一个小钩子,钩的人心里直痒痒。
赵淮徽不知为什么,从这句话里面感受到了一些逐星和周稚宁二人之间微妙的关系,好像他们颇为熟悉。
“这丫头,真是娇惯坏了。”周稚宁无奈一笑,“让赵兄看笑话了。”
赵淮徽默默摇摇头。
周稚宁道:“还有什么想买的,一并说了,免得一会儿又多出一个想买的东西。”
“奴婢记性差,不如主子替奴婢动动笔。”逐星笑嘻嘻地走过来拉周稚宁的袖子,将人拉到书桌后面坐下,“您的字那么好,奴婢要是拿您写的字出去买胭脂,说不定店家都得看在您的份儿上白送我些呢。”
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周稚宁便笑着执笔帮逐星写了。
毕竟对周稚宁来说,她身边是难得多一个同性的,更何况按照年龄来说,算上前世,她不知道比逐星大多少。因此她只将逐星当做一个可以与她说说话的小妹妹,并且还要请这个小妹妹帮忙照顾她的月信。略微纵容些,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