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陶秋竹起了个大早,把宠物店里的小祖宗们都安排妥帖,一个个挼一遍,才心满意足打车回家。
平时她和哥哥很少见面,只是周末的时候聚一聚,哥哥很有钞能力,但没有买花里胡哨的大房子,他们两个人住在一个两室一厅一厨的小公寓里。
她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饭香,厨房内传来熟悉的嗓音:“回来了?正好吃饭。”
男人端着两盘菜出来,放在餐桌上,又勤奋地回去拿碗筷,盛好饭。
他身材劲壮,身前还穿着一个滑稽的猫猫围裙,骨节分明的手不像是端饭碗,反像是拿着什么玉令,好看得紧。
这一刻,陶秋竹的心跳加速,仰头想要努力去看清他的脸,却不知怎地,她的视线雾蒙蒙的,对方的脸上像是打了马赛克,无论如何都看不清。
“怎么还不过来?”他的声音一顿,“手怎么了?”
“啊?”陶秋竹回神,“昨天不小心被猫挠了。”
其实也不是很严重,稍微有些红,那只猫明显是收了力道,没下死手。
男人回卧房,没一会拿着一小支药膏走出来,把傻愣着的陶秋竹一拽一推,按在沙发上,高大的身影矮下身,蹲在她前方,执起她的手,指腹沾了些药膏,一点点在她手背上揉开,他低着头,陶秋竹能清楚地看见他碎发中有一撮不合群的头发倔强地翘起。
她鬼使神差地把那根毛按下去。
“干什么,没大没小。”男人愣了一下,把她的手拍下来,板着脸教训,“早就跟你说了,不要乱摸那些白眼狼就是不听,再被抓伤,我就把你店里养那群小东西的毛都剃光。”
他语气极其不满,显然和那些毛绒绒结仇已久,他上次好像也是这么威胁她的,现在那些毛绒绒依旧在她宠物店里活蹦乱跳,还多了一只修狗。
纸老虎。
陶秋竹有些好笑,又手欠地去按他翘起来的呆毛,这个时候,哥哥擦好了药,把那管药膏丢到茶几上,抬头叫她去吃饭,她的手划过碎发正好抵住他的额头上。
他眉心一抹红色,差点灼伤她的手,同时好似按住了某种开关,一直雾蒙蒙的脸终于暴露在陶秋竹眼前。
男子丰神俊朗,五官线条凌厉流畅,眼若星辉,鼻梁高挺,唇形性感此时正不高兴地抿着,“陶小啾,你有没有在听我说的话,说过很多次,男人的头不能碰,我可不是你养的那些阿猫阿狗……你怎么了?”
他话说一半,发现陶秋竹漂亮的眼睛瞪着他,很震惊的样子,不由得蹙眉,板着脸正经道:“碰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不许再碰那些阿猫阿狗。”
“不会吧,说两句你就要哭?”
陶秋竹纤长的睫毛犹如被惊扰的蝴蝶翅膀轻轻煽动,瞳仁因为震惊而微微放大,不敢置信往后一缩,撞在沙发靠背上退无可退。
在看见那张脸后,陶秋竹的意识瞬间清醒。
她是陶秋竹,穿越到小说世界里的无垠草,她捡了一只妖,名为墨绒绒。
在修真界,她对前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以至于连相依为命的哥哥都忘记了。
可现在,她想起来了。
她却更不清楚,到底哪个是梦境哪个是现实,她或许没穿越,一切都是她的幻想。
又或许她穿越了,这里真的是梦境。
可墨绒绒为什么和她哥长得一模一样。
二十多年的认知在这一刻,像是平静的湖泊被砸下一块巨石,溅起阵阵水花,把她的心砸得四分五裂。
哥哥慌乱的脸在她眼前逐渐模糊,陶秋竹想要去抓住,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急促的提示音:“醒醒!”
是系统!
她刷地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她身边人满为患,有几张面孔很熟悉,人形的墨绒绒、四师兄、曾经在灵舟喝茶闲聊的几名弟子,还有一个……莫小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