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笑不出来,光觉得你败家了。”
“那就不买琴了,反正听你昨晚的声音比钢琴好听。”
这个男人调情的话语总是层出不穷,凌遥都不知道他怎么能这么自如地接话。
他说春。光正好,适合恋爱,于是一有空闲便带她去许多地方。
3月份,日本的樱花绽放,沈青黎一直惦记着她上次在富士山下欺骗他的事,挑了个周末飞去富士山下看樱花。
在樱花树下漫步时,凌遥跟他说富士山有片很著名的自杀森林,每年有超过200人选择在那里结束生命。
他闻言,蹙着眉,捂住了她的嘴巴。
凌遥拿开他的手:“我只是跟你说说这种现象啦。”
他低道:“说点儿好听的。”
恰好附近也有中国游客,哼着《富士山下》的调子,凌遥道:“沈青黎,你会唱《富士山下》吗?”
他点头:“想听吗?唱给你听。”
“不是,你知道这歌是什么意思吗?”
沈青黎眼眸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凌遥自顾自地往前边走边说:“很多人只知道它是一首好听伤感的情歌,实际上这是分手后男方劝女方不要死缠烂打的歌,歌词非常冷静甚至冷漠,可能就是因为不爱了吧。”
她回头,看着这个男人。
发觉他的脸色越发难看,动作利落地把她揽到身边,抵着她下巴便深深亲吻,身边是人来人往的游客,有粉色樱花花瓣飘落,落在他们乌色的发间与风衣衣领上。
亲吻结束他蹙额诘问:“你今天还要说多少不吉利的话?”
凌遥顿住,她只是觉得自己在随意分享一些寻常的话题,毕竟生离死别,是每个人都不能幸免的事,也没有必要刻意避谈。
但也许,这些话题确实破坏了他的好心情。
凌遥回答:“不说了。”
“亲亲我。”
“哦。”
她踮起了脚,勾着他脖子,轻轻地碰他的唇,被他再次搂抱着唇舌缠绵许久,才放开她,说了句:“没心没肺。”
凌遥觉得自己还是挺有心的。
4月份蔷薇盛开的季节,他带她去胡同里吃饭,再回到那间栽了蔷薇的四合院。
也是个满月正圆的夜晚,月华清辉,倾泻而下。
凌遥坐在廊下闻着花香:“沈青黎,你今天去学校等了我多久?”
“一个小时,怎么了?”
“就坐在车里等?”
“当然,你不是说我在学校里露脸容易招蜂引蝶。”
“都跟你说回家等我了。”她看着他,“或者你戴个口罩也行。”
他过来捏她后颈:“没事戴什么口罩。”
凌遥发痒,缩着脖子想逃,他变本加厉要挠她痒痒,忽然又停下来,问她:“你还跟关雯有联系?”
凌遥坐直了望着他:“怎么了?她。”
自从关雯回了老家,凌遥只在朋友圈看她在江南水乡小镇上过得十分安宁,拍出来的照片也透露出温馨的幸福感。
“她要结婚了。”
凌遥正为之感到高兴时,沈青黎又丢下一句:“赵源不同意。”
“什么意思?”凌遥声音略冷。
沈青黎垂眸:“字面意思,当时他在申城出差,联系了关雯,关雯告诉他自己的婚讯。结果自然,赵源连夜租了辆车开过去找她。”
“后来呢?”
“他昨天飞了回来,昨晚喝了个酩酊大醉,我也是今天下午才见到他,觉着他整个人比当年出事还要落魄,仿佛受了巨大打击。”
怪不得沈青黎特地要去学校等她,凌遥下午满课,让他在家等着也一样。他没听,车就停在管院外面的路边,凌遥过去时,他手指还夹着烟正在抽,一副看上去既很无聊,又有心事的模样。
凌遥抓过他的手,扯了下他胳膊:“那他都已经有家有室,有老婆还有女儿了,还不能人家结婚寻找幸福啊。”
沈青黎在月色里瞧着这张忿忿不平的脸,轻叹一声:“他最近恰好在谈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