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得闲,本打算带着王爷,逛一逛咱们家的铺子,可巧,来去铺子这么多次,还没吃过这酒楼,便想和王爷一道,来尝一尝。你先自去,一会用完饭,我和王爷再过去。”
掌事的自是应下不提。
徐妙容便和朱楹一道下了马车。
有池几个早打点好了,因此酒楼的掌柜的早早候在门前,又恭敬地将他们迎了进去。停在二楼一处雅 间,徐妙容却不进去。
“这一间,能看到云华堂吗?”
掌柜的表情,瞬间变得微妙。
那样子好像是在说,你吃个饭,也不忘监视铺子里的人。铺子里的人,可太难了。
“王妃,这窗边,只能看到一个角。”
月桃早已跑到窗前亲自看了,结果,只看到云华堂一角。
徐妙容便有些不愿。
“那便换一间吧。”
她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嫌弃,随意扫了扫周遭,又随手指着隔壁雅间,道:“我看这一间,应是正对着云华堂的。掌柜的,我就要这一间。”
“王妃。”
掌柜的却有些为难,他道:“不是草民不让王妃进去,实在是这一间,无落脚之地。这一间里头堆着杂物,草民怕人走错了,或丢了里头东西,专门还上了锁,不信,还请王妃看。”
徐妙容便朝着那门上看去,这才注意到,门上的确有一把锁。
“你啊,杂物堆错了地方,放着不好视角的屋子不堆,偏偏堆在视角好的屋子。”
随口说了一句,徐妙容只得算了。
不怎么高兴地进了最初的雅间,点完菜,她坐在窗前,还是没忍住抱怨:“这种位置,有必要开窗吗?反正开了也是白开,窗景房,难道有个窗就行吗?还不如坐在楼下呢。”
“那咱们,现在就去楼下?”
朱楹接茬,打趣了一句。
徐妙容没吭声,那样子,像是怕下一瞬,朱楹就当真带着她下楼了一样。
菜上来了,她吃了两口,心情似乎好了很多。而后偏过头,视线落在云华堂只能看到的那一个角上。
而此时,隔壁上了锁的雅间里,朱月贵也坐在窗前,目光却是正对着云华堂。
“她怎么这么难伺候?”
朱高燧用比贼偷东西的脚步声还要轻的声音小声抱怨。抱怨完,又对着朱月贵道:“还好你早有准备,不然方才,若是让他们进来了,只怕咱们就暴露了。”
“你又怎知,她不是故意来的?”
“你的意思是……”
朱高燧的身子往前俯了俯,又摇头,道:“不可能。”
他说得斩钉截铁,似是全然不相信,徐妙容会知道他的行迹。
“她是聪明,可不代表,她无敌。咱们来了这酒楼多少次了,也没见她做点什么。她要真发现了什么,以她的性子,刚才早进来了。可她没来,要我说,她就是个黑心的东家,打量我不知道,她想看着云华堂是几个意思。还不是想监视铺子里的人,看看他们是不是好好干活!”
朱高燧面上是浓浓的嫌弃。
他还有些得意,“她爱钱如命,却不知,我狡兔三窟。”
说到狡兔三窟,朱高燧对朱月贵,越发佩服了。
他和朱月贵,不好经常往对方的府上去,外头那些人,也不好往他们的府上去,他们便选定了这酒楼,作为接头的地方。掌柜的是自己人,也是负责与外联络的人。
朱月贵一向谨慎,纵然知道这酒楼里头都是自己人,却还是让人常年将这间雅间上上锁。因此每次他们来这间雅间密谋,外头依然雷打不动的上上锁。
今日这锁,还当真派上用场了。
想到方才听到的徐妙容对窗景房的抱怨,朱高燧没忍住跟着抱怨,道:“魏德福闹了那么一出,他们竟然还有心情出来吃饭?”
话音落,又道:“他们不会是故意做样子,给大伙看的吧?”
朱月贵不理会。
她只问:“魏德福可藏好了?”
“你就放心吧,安王府的人没追上,人还在我的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