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这不是过来了,别急别急。”
“哥你嗓子疼不疼,我给你倒个开水喝吧。”
“……你想烫死你哥就直说!”
陈文杰很是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三个小白眼狼,我可是在给你们做饭好不好,都答应了要帮忙,现在厨房弄得乱七八糟。”
“谁说的,土豆不是洗好了。”
“就是,你看面筋我也搅好了……”
话这样说,但几个小萝卜头在催促下,任务也确实都一一完成了。
陈文杰又好气又好笑,低声刚又骂了一嘴,听见脚步声抬头就看见了陈勋庭正站在厨房窗户前面。
“……”
完蛋了,刚才自己还骂脏话来着。
陈文杰瞬间紧张起来,迟疑了两秒后,却没等到陈勋庭的批评。
陈勋庭瞧了眼厨房里忙来忙去的三个小孩子,又看了看灶台跟刀具。
这一瞧就知道,是陈文杰故意把灶台搭起来,又把厨具摆高了的,一是怕几个孩子碰火,而是怕他们动刀。
“不错。”陈勋庭有些欣慰的表扬道:“有进步,心也细了。”
“……啊?”陈文杰还没反应过来,这不批评自己,反而还夸起来了,自己这个老父亲是不是年纪大耳朵不好使了?
陈勋庭可不知道儿子心里编排自己什么,扔下车钥匙,卷起袖子也进了厨房。
“我来帮你。”
他接过沈天凯递来的土豆,从旁边抄起多出来的削皮刀。
动作上,陈勋庭不比陈文杰生涩多少,很快一盘切好的土豆丝就被泡到了水里。
于是等沈晚月收拾完东西出来的时候,就瞧见一大家子除了自己,都围着厨房忙上忙下的。
“这下可好了,全家单就我一个吃白饭的,有什么要帮忙的,我也来。”
“不用。”陈文杰转过身,将几个弟妹都推了出去,“菜备好剩下就是炒了,你们都出去,让我来,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等会儿尝尝我最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沈晚月还要说什么,陈勋庭已经喊着她进了屋。
“让他来吧,这孩子是真热爱做饭,你说的没错,让他做这个,比学习提劲儿多了。”
不只是提劲儿,只要进了厨房,陈文杰就好像是换了个人,一改平时里叛逆青春期的模样,端着个大厨的架势,认认真真的做好每一道工序,心情都好像开心了好多倍似的。
尤其是吃饭的时候,不论是谁,多说两句炒的菜好吃,他就能自己个儿乐上好一阵子。
吃完饭收拾完厨房,陈文杰主动帮着把行李搬到后备箱。
一家人站在门口,沈晚月拧上钥匙锁了门后,招招手一起上了车。
他们今天特意提早了会儿吃晚饭,此刻太阳才将将要落山,天边洒满了橙红的光。
只是如今的沪市已经高楼渐多,站在巷子里,远处的筒子楼遮掩着,隐约只能看见半个太阳。
“妈妈,等会儿我们是不是就能追着太阳走了?”陈文星好奇的问。
“我们在往东北方向走,明天早起的话,倒是算得上追着太阳走。”
沈天凯看了眼外面,“不好玩,只能看见半个,都给挡住了。”
沈晚月捏了捏沈天凯的脸蛋:“别急,等走出巷子,走上国道的平原地区就好了”
妈妈说别急,沈天凯就真的安静了下来。
车子一路行驶到了沪市边缘的国道上,刚才还影影绰绰的太阳,此刻像半个鸭蛋黄一样挂在天边。
霞光洒落,几个孩子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显得金灿灿的。
“好漂亮的晚霞。”
与此同时,祖国的大西北,辽阔的西北平原上,两位身着衬衣,发鬓斑白老先生背对着西边的落日,远眺东方。
“是啊,好漂亮的晚霞。”
陈先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落手时,悄悄拭去了眼角滑落的一抹水渍。
“老陈啊,咱们两个老东西明天就要离开科研所去京市了,等会儿喊上小一辈的孩子们一起吃个饭当做告别吧。”
陈先进望着天边的无边霞光,缓缓摇摇头,“老吴,我知道你爱喝酒,但我就不
去了,明儿一早的火车,我怕耽误了时间。”
“唉……”
吴培英叹了口气,“我明白,你比我归家心切,但再急,咱俩不也还是得再去京市封闭三天接受保密教育,平日里你就不怎么参与活动,这眼瞧要走了,就跟我去吧。”
“不了老吴。”陈先进笑着再次解释:“喝酒误事儿,我保证过再也不喝酒的,不能破了自己立下的规矩。”
“你啊你,比我还守规矩。”
顿了顿,吴培英有些心疼的扫了一眼陈先进的眼角,装作无意的清了清嗓子,低声道:“家里……真没再给你回过信?”
他们这些人参与的是国家级的保密科研项目。
不能告诉家属去哪里,在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