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一家来京市前,陈勋庭就联系人准备好的房子。
准确说,这是一间京市三环内的四合院。
外墙的墙砖虽然看着有些年份了,但里面的陈设却并不老旧,一看就是才改装不久,玻璃窗户装了纱帘,内室里的柜子里也摆好了生活用品。
“这是你朋友准备出租的房子吗?瞧着布置的也太好了,等走的时候一定给人家好好收拾收拾,偶对了,这些天咱们找时间请他吃顿饭表达一下谢意。”
客厅里,陈勋庭比沈晚月起的还要早,似是刚洗漱过,发梢还带了些水渍,平日里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散乱着,遮挡着他总是看着锋利的眉眼处。
只是对视上的时候。
陈勋庭的目光从她脸颊处掠过,落在了沈晚月身后的门把手上。
仔细瞧一瞧……竟然带了几分哀怨。
就是哀怨。
沈晚月揉了揉眼角,整理了困意,从陈勋庭的眼神中读出了这一丝从未见过情绪。
这还要追溯到昨天晚上。
换了个城市,到了新的地方,沈琪琪跟沈天凯两个都有些黏着妈妈。
本来给几个孩子都准备了房间,可眼瞧着他们俩明显没有安全感不想走,沈晚月干脆带着双胞胎单独去休息,留陈勋庭独自去睡小房间。
虽然昨晚上陈勋庭嘴上没有提意见,但……
“晚月。”
男人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还早呢,你要是困的话,我陪你去屋里补个觉?”
“……”
沈晚月压着男人的胸膛,隔了半拳头的距离抵着他,“你猜我信不信你是要去补觉?”
陈勋庭借势握住了她的手腕,按了按,“你补觉,我陪你。”
他掌心的热意灼人。
沈晚月抿抿唇,挣着躲开了,“几个孩子一会儿就醒了,我去洗漱,等会儿一起去买早饭。”
“很快。”
陈勋庭不依不饶的没有松开手,贴着媳妇儿的肩膀。
“少来这套。”沈晚月忍不住抿嘴笑了出来,“咱们堂堂陈局长,那可是钢一样的性格铁一样的精神,这点事还能把持不住?快去快去,我还想尝尝这边的小吃呢。”
陈勋庭闷声呼了口气,闭目片刻后,放才松开手。
方才的几分缱绻,被他掩入眼底。
陈勋庭:“月月,刚才你第一眼瞧见我的时候,眼神可热的厉害……”
“嘘!”
沈晚月反手捂住了他的嘴。
打从上次事儿说开了后,俩人间有时候熟络的让沈晚月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从前都没有真正了解过陈勋庭。
好好地一个禁欲系大领导,俩人单独相处时,比从前更像只恶狼……不对,有时候……还跟狗似的喜欢咬人。
看着男人收拾好情绪后气定神闲的模样,再看看他眼神里的笑意,沈晚月哼了一声。
“谁让陈局长刚才跟个湿漉漉淋了雨的小狼狗似的,我这肯定要多看两眼,不让看吗?”
陈勋庭并未因这个描述觉得被冒犯,反而很吃这一口,就势拉住了沈晚月的指尖,“随便看,你还想怎么看,我都可以。”
“这可是你说的。”
沈晚月余光看了眼左右关的紧闭的房门,另一只手探过去,迅速的从他胸口一路坠落。
那双灵巧纤细的手像是坠崖般落地,指尖轻拢着。
瞬息的工夫男人呼吸沉重沉重起来,可刚要做什么,眼前的媳妇儿就已经早有预料的躲开。
她眼梢还带着挑弄成功后的得意,笑着快走了两步:“我去洗漱,你等会儿喊陈文杰起来,他昨晚上说了早上要跟我们一起出去买早饭,等会儿见啦。”
浴室在院子的西边,走出堂屋,门也就势被关了起来。
门缝中,陈勋庭望着她走远的背景,心头被她点燃的火气冒起来又压下去,最终化作了嘴边无声的叹息。
桌上有他一早泡的浓茶,放的已经有些凉了。
陈勋庭走过去一饮而尽,转头将微微散落的发丝打理好后,这才转身去敲陈文杰的房门。
一家三口出门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
沈晚月仍有些不放心,“留他们在家安全吗,要不你俩去我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