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座不该属于对方的大山。
“韦宝珠倒是幸运。”沈知姁轻叹一声,明眸间流转过几分浅淡的恸色:
“韦才人,你有一句话是说对了的,本宫的确和你有几分感同身受。”
说罢,沈知姁不再回首停留,而是重新穿好披风,挽起散落在鬓边的青丝,将眼前紧闭的殿门推开:
“你半月后帮本宫办成这件事情,你对本宫做的事便一笔勾销了。”
撂下最后一句话,沈知姁和芜荑、杜仲一块儿离开延禧宫。
廊下的如意又心慌又恐惧又焦急,待三人离开后,第一时间就冲进屋内,将韦才人上下看了一遍,确认对方身上没有伤痕,高悬的心才放下一些。
想着沈知姁离开时并不算难看的面色,如意抱着乐观心态询问:“才人,咱们这算是没事了吧?”
韦才人摇摇头,强撑着去床边坐下,又在枕下拿出一纸名单,将它攥在手中,眼中的光亮就像是烛火熄灭前最后的挣动:“如意,去箱中将所有的银子取来,联系韦尚宫。”
一夜一日无事。
惟有翌日晚上,白苓去了宫门口一趟,杜少监又来瑶池殿送了新进的冬桃。
而太医院这儿,范院使照例休了旬假。
第二日,沈知姁要去颐寿宫请早安,早早便醒来,简单洗漱、饮安胎药后,就坐着轿辇出发。
待到了钟粹宫,蓝岚正等在门口,见到凤辇便迎了上来:“可是要去请安?我预备着走过去呢。”
“正好姐姐和我一块儿。”沈知姁手中握着镂金手炉,在十一月
的清晨呼出一口雾气:“在轿辇上坐着舒服是舒服,就是坐久了身子僵。”
看到蓝岚抱着的手炉上粘着猫毛,沈知姁便笑:“芝麻团还是这样活泼爱闹,不像牛乳团,自进了秋日就长胖许多,现在就爱陪我一块儿哄暖,顶多动一动它的长尾巴。”
“那小混蛋昨晚非抱着这个手炉不放。”蓝岚笑叹:“偏我也喜欢这个手炉,可不让给它。”
沈知姁抿唇笑而不言:岚姐姐素来嘴硬心软,口头是这么说,实则已经吩咐殿中省重新做个一摸一样的了。
蓝岚细细看过沈知姁的容色,皱眉道:“你眼里有点儿红红的丝,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我适才听底下人汇报过,说昨晚见你宫里的杜公公往太医院走——我库房中还有些好药材,宁心静气的,回头给你送去。”
沈知姁笑吟吟地受了:“那我将今年年节送赏的事情给姐姐,要是姐姐有喜欢的,直接留下就是。”
“你难道是听了什么闲言碎语么?”走了半晌,蓝岚想到了这一点,面色犹豫地询问。
她现在协理着六宫,对于御花园之事有所耳闻。
“姐姐放心,碍不着我,昨日是临时想起事情告诉诸葛院判。”沈知姁笑意不变,只请求蓝岚道:“姐姐既然看出我昨夜睡眠不佳,还请在太皇太后面前一提,好给妹妹我搭个话台子。”
蓝岚当即应下。
等沈知姁二人到了颐寿宫,方尚宫忙不迭过来迎。
正殿里已经坐了吴婕妤和瑜贵仪。
自谋逆之事过去,吴婕妤对尉鸣鹤失望至极,只为兄长而对天子维持着足够的敬意和礼数。她不曲意逢迎尉鸣鹤,尉鸣鹤自然不予宠爱,不过看在吴统领十分得力的份上,每月见上两三面,赏赐更不曾少。
至于瑜贵仪,虽说父亲早就分家,目前在朝中也算得用,可她亦在宫廷冷暖间觉出尉鸣鹤的无情,横竖她现在位份不低,与其费劲争宠,倒不如自己舒舒服服地过好日子。
恰好吴婕妤晋位搬宫后,和瑜贵仪的住所相距不远。
这一来二去,两人关系渐好,经常来给太皇太后请安。
相比较尉鸣鹤,这位只一心抚养大皇子的太皇太后明显好伺候得多。
且多露露脸,留个孝顺的印象,将来熬资历晋位更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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