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飞霄不会放在心上,传到联盟的耳中,不定那些高层会做何感想呢。毕竟此番曜青仙舟是代表联盟来询问罗浮建木事发的相关事宜的,出了事情罗浮首当其冲,景元自然无法幸免。
说起来那些联盟高层,整日像是有被迫害妄想症一般。钟离的眸子里浸出几分冷意。他跟着谛听来到了最后的集装箱前,浓烈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
谛听汪汪地叫着,用脑袋去拱集装箱的门。钟离伸手打开,毫不意外地,一个粉红色的狐人鲜血淋漓地躺在里面。
这就是椒丘了。先前他与景元以及飞霄在绥园饮酒到天亮,最后还是椒丘和貊泽将醉酒的飞霄带回去的。那时钟离便与之有过一面之缘,并且印象深刻,毕竟粉红色的男狐狸并不常见。
钟离伸手把椒丘抱出来,后者眼睛闭得紧紧的,唇角毫无血色。脖子已经被利齿咬开,暴露出的血管也尽数被咬断。胸前一道深可见骨的沟壑,乱七八槽的内脏器官暴露在空气里,近乎一半的脏器是被硬生生掏出来,然后胡乱塞进了胸腔里,表面甚至还有牙齿啃噬过的痕迹。四肢的筋脉尽数被咬断,纤细的血管已经流不出任何鲜血。
几乎没有任何生命迹象,整具尸体如布偶般软绵绵地瘫软在钟离的怀里。
小谛听在旁嗷嗷叫。
钟离几乎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现场至少有五个步离人,其中一个将椒丘直接摁在了集装箱上,不由分说便咬断了他的喉咙。剩下四个分别按住四肢,也将利齿刺进了血管里。椒丘在极度的痛苦里被活活吸血而死,然而那些步离人也没有放过他的尸体。
利爪刺进椒丘的胸膛,狠狠剖开。将内脏尽数掏出,二话不说便再次咬了上去。妄图能吸出一点儿鲜血,直到将整个人直接榨干。
钟离闭了闭眼睛。伤成现在这个样子,除了在仙舟隐姓埋名卖起棺椁和雨伞的罗刹,他想不到任何人能救椒丘的命。
话不多说。
钟离当即带椒丘离开了星槎海中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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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天。
罗浮的大街小巷都贴满了刃和卡芙卡的通缉令,却是连镜流的一张都没有。
怀炎驻足在刃的通缉令前,双手背在身后,一双浑浊的眸子里满是遗憾与感慨,“物是人非事事休……”
云璃赤着一双脚兴冲冲跑过来,“爷爷!爷爷!”见怀炎没有理她,反倒盯着一张通缉令直勾勾地看,有些好奇地问道:“爷爷,你在看什么呀?”
怀炎背着手叹息。
“刃?”云璃注意到了画像下面的名字,叫道:“……星核猎手?诶——爷爷,他就是你最得意的那个徒弟应星吗?”
怀炎却是背着手转过了身子,不再去看那通缉令一眼。云璃急忙跟了上去,“爷爷,爷爷,你怎么了?我不问了就是。”
“没什么。”怀炎摇了摇头,想起来一件事情:“一夜未归,你昨晚去哪里鬼混去了?”
“爷爷,你怎么这么说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云璃赌气般叉起了腰,腮帮子气得鼓鼓的,撇过脸去:“我昨晚可是做了一件大好的事情。你连问都不问,也不表扬我,上来就是一通训斥,好没道理。谁家爷爷是你这样的。”
怀炎无奈笑了笑,询问道:“老朽带来的孤云剑不翼而飞。”他看着云璃意味深长道:“这里面可有你的一份儿功劳?”
“怎么可能嘛!”云璃当即急了,活像只炸了毛的猫咪:“我像是那种偷鸡摸狗的人吗?就算我要融掉那把剑,我也会选择光明正大地把剑抢过来。那种小偷小摸的勾当,我向来是不屑的。”
闻言,怀炎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乐呵呵道:“我的小孙女长大了,自是不会做那等鸡鸣狗盗之事。”待云璃脸色稍有缓和,他捋了捋白色的胡须,笑道:“说来听听,昨夜做什么好事儿了。”
云璃哼笑一声,得意道:“我可是帮那个曜青的粉毛狐狸抓住了一个小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