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水果手机已经用了七八年了,很容易就内存不足,经常卡顿、闪退,被江逾白的消息这么一搞,有时候屏幕半天没反应、卡死了。
钟毓无语到不行,就在江逾白来找自己的时候顺嘴说了句要他少发几条消息。
不知道是不是他当时的表情不太好看,反正那家伙最后极小声地问他:“那5分钟发两条消息算多吗?”
大学生的脑回路实在清奇,钟毓更加无语。江逾白就又误会了:“那10分钟?”
钟毓:“……”
江逾白一咬牙:“20分钟,不能再多了。”他看着钟毓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带着点讨好的意思,“成么。”
钟毓原本没想要这样,想发就发呗,他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但既然江逾白都主动说了,他就索性答应了,乐得清净。
除此之外,他其实也很想看看他的小狗到底能不能做到。
那之后江逾白就掐着点给他发消息,每次都恨不得打上800字小作文。
——男朋友实在是愚蠢又可爱。
想起这些事,钟毓就很想笑。简单回了个:【帅。】
聊天界面上方很快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中】这行字,但消息迟迟没有发过来。
想象了一下对方此刻的样子,估计正在抓耳挠腮、想说话想得快发疯了,但碍于跟他的约定又只能忍着,说不定正哐哐撞墙中……
实在好笑。哪有人谈恋爱是这样的,发个消息还得走程序打申请似的……
——嗯,所以江小狗真的愚蠢又可爱。
钟毓再次勾了勾唇。
“毓哥。”却被一道恶心的声音泼了盆冷水。钟毓的嘴角瞬间压了下去,厌恶地皱了一下眉。程意装模作样道,“面快坨了,快吃啊。”
“哦哟,真要坨了,小毓啊,快先吃东西,手机待会儿再玩。”何娟也说。
钟毓是真的一点都不想碰那碗面,在这里维持虚情假意已经够煞笔,要是再吃了那碗面跟着两人一起回忆过去,那就是煞笔中的煞笔。
但何娟正笑呵呵地看着他。
不愿让对方怀疑,钟毓只能将面碗端过来,埋头挑了一小筷子。
“怎么样?”程意眼含期待地问。
“我有点恶心。”钟毓说。
程意脸色霎时一变,何娟则满脸担忧:“哎哟,怎么会突然恶心,是不是病了?”她看着钟毓怀里的热水袋,“是病了吧,我看你这两天都热水袋不离手。”
“没有。”钟毓安抚对方,“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有些头疼。”
看他脸色真不怎么好,何娟便说:“要是觉得不舒服就进屋睡会儿吧,让小意在这陪我就行。”
“您也不能长时间吹风,我推您回去吧。”
“没关系,今天我感觉很好,肚子也不疼,还想再坐会儿。”
何娟都这么说了,钟毓也不想搅了她的兴致,陪着又坐了会儿。一碗面被他挑来拌去,看着更恶心。
“哥,是不是我手艺退步了,煮的面不好吃?”程意看似贴心地说,“要是实在不想吃就不要勉强了。”
闻言,钟毓利索地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说起来,哥、你怎么想起来用热水袋了,我记得你以前跟个大暖炉一样,冬天睡觉冷,我就爱往你被子里钻,跟你挤一块儿睡,暖和。”
“是吗,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了,想不起来这些了。”钟毓不怎么在意地说。
热水袋里的水已经是大几十分钟之前灌进去的了,这会儿却还留有余温,抱着挺舒服。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反正我记得就行,我说给你听。”
钟毓只当他是在放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低头将热水袋翻了个面,盯着自己被烫红了的指尖,想着手里的这只热水袋为什么会跟着自己来到这里。
他到香县的第一晚,打开行李箱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被放在最上层的粉色热水袋。
是谁悄无声息的将这东西藏进他的行李箱里的,简直不用多想。但行李箱明明是他自己整理的,热水袋也早就还给了傻里傻气的大学生,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偷偷把东西塞回来的?
钟毓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又把东西原样塞了回去,没打算用。
不过在那之前他对着热水袋拍了张照,拿来逗大学生——
【小狗,你的玩具落我这里了。】
江逾白秒回:【小狗不在,小狗的热水袋必须在,一定要用啊。】
江逾白:【小狗拜托拜托jpg】
他似乎一点也介意钟毓叫自己小狗这件事,甚至好像很喜欢。
但钟老板冷酷无情,一点都不懂小狗的良苦用心,残忍地拒绝:【不用。】
江逾白就又发了个小狗耷拉着耳朵和尾巴的表情包给他,小狗的脑袋上还飘着一朵巨大的乌云。
也不知道他哪儿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表情包,每天都不重样的,钟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