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京徽大概是真遇到了什么事,怕贺怀知怕的要死,还要不顾劝阻,焦头烂额地扑了上来,他眼底浮现一丝挣扎。
一抹银白色的东西闪过,让一直注意他的戏霜感到不安,“小心!他手里有刀!”
“……”
贺怀知转身就见戏霜和史京徽撞在一起,史京徽手上还抓着什么东西,他没看清,只听到戏霜喊了一声“有刀!”
“戏霜!”他浑身血液倒流,想也不想抬腿就往史京徽身上踹,另一只手拽着戏霜往怀里带,“宝宝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宝宝,身上哪里会痛吗?”
贺怀知的声音有点打颤,双手在戏霜身上摸索。
有点痛。
是贺怀知手足无措在他身上乱按的痛。
戏霜迅速从刚才的惊魂未定中回神,心脏剧烈跳动,撞得他胸口闷闷的疼,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史京徽是疯了吧,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凶!
还好没出事。
戏霜抬起头,不过几秒贺怀知脸色煞白,额头和鼻尖全是汗。
“我没事。”戏霜听到自己勉强镇定的声音,又往史京徽的方向觑了一眼。
周围的行人也在他喊出“有刀”的那一瞬间哗然地隔开了一个真空地带,仿佛史京徽是什么病毒,都离他老远。
史京徽痛苦地倒地呻吟。
“我靠,刚才吓死我。他怎么敢!”郝阳阳同样惊魂未定地跑过来,抖索着拿出手机,“报警报警,他疯了吧,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伤人。刀呢?他的刀在哪儿——”
郝阳阳四处搜寻,想要把凶器找到,等看清地上的东西,念念碎被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他不确定地看了看史京徽,看了看掉落在地上的东西。
“你确定他要杀你?”郝阳阳面露几分古怪。
戏霜镇定地点点头,“刚才还好我看见了,他从口袋里掏了个刀出来。”
贺怀知就挡在他的面前,有危机第一时间受伤的也只会是他。戏霜不假思索地撞开了他。
“要不是我反应快,贺怀知就……”戏霜还想说什么,发现贺怀知忽然沉默得有点不对劲,周围人的反应好像也不对,声音不自觉小了下去。
安静的环境下衬托得郝阳阳的发问振聋发聩。
“所以,你是说他打算用一只钢笔杀死你或者贺神?”
“……”
戏霜:?
不知道是谁发出了噗嗤的声音。
戏霜僵了几秒,脸上呈现短暂的痴呆状。机械地转过脑袋,目光落在了地上。
“……”
下一秒如同一株被人触碰的含羞草,慢慢地蜷缩起来了。
在某位同学的脚边,明晃晃的躺着一支凶器——纯银色的钢笔。
周围沉默的异常,戏霜无地自容又稍稍理直气壮。
这完全不怪他啊。
是这该死的近视眼犯了错,和他戏霜有关系呢!
还是郝阳阳反应过来,上前扶起倒地不起的史京徽,暂停键才被消除,同学三三两两从他们身边结伴而过,也有停下来继续看戏的,捂着嘴小声蛐蛐。
贺怀知犹豫了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隔着纸巾捡起了“凶器”。
“那个,不好意思,我近视。”戏霜走过去干巴巴解释。
史京徽还没从疼痛中抽离,龇牙咧嘴地说不出话,手指却一直指着贺怀知的方向,确切说是指着贺怀知手上那只钢笔。
“可不可以帮帮我。”史京徽发出微弱的请求。
“不可以。”戏霜不加犹豫拒绝了。
一码归一码,刚才确实是他误会了史京徽,不代表就能抵消史京徽曾经在背后陷害他的罪过。
“换个地方说话。”贺怀知检查了一下钢笔,发现内有乾坤,走过来示意。
戏霜看了看他,才慢慢转过头,询问史京徽,“你还能走吗?”
史京徽点点头,只是一脚不至于让他残废。
此刻差不多教学楼的学生都走空了,戏霜找了一个没锁门的教室就进去了,看着史京徽瘸腿走进来,“你到底要说什么?你又要我帮你什么?凭什么?”
戏霜觉得史京徽奇怪的很,陷害他的是他,现在来找他求助的也是他。
史京徽还没说话,倒是贺怀知拍了拍戏霜的胳膊示意他稍安勿躁。
“这支笔就是你用来偷拍的工具?”贺怀知问。只要检查过这支钢笔,就会发现明显不对劲,比一般的钢笔要沉,尤其是笔盖的部位,又重又大异于常态。
“什么。”戏霜惊讶,接手贺怀知手上的钢笔,仔细检查便发现笔盖顶端有个小型的摄像孔,按住笔夹就能拍照,他试着拍了几张。
“嚯,还真是,怎么看照片?”郝阳阳又试了试,“链接蓝牙还是wifi?”
“都可以。”史京徽脸上流露出几分挣扎,最后眼睛一闭,“对不起,我刚才没想过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