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摆,左右两臂的钻石臂钏流转微光,十厘米的高跟鞋勾出秀美的小腿线条,梳妆完毕时,一张小脸明艳生姿,漫出清贵气场。
再入校园,校门已星光璀璨。摄影社全员西装革履,齐齐出动,聚光灯与镜头齐齐闪烁,明艳艳迷了人眼。
裙摆从车上拂落,轻飘飘地落地,她提裙迈上台阶,忽然觉出身后有人轻轻拖住了她的裙摆。
回首望去,正迎上那双褐色眼眸。
华灯初上,流光飞舞。钉珠与钻石霎那释放细碎耀眼光芒,仿佛一场举世流星雨倏然擦破天际,宇宙的瑰丽,初见端倪。
他弓着身子,斑马纹皮草从左肩领口打旋到腰后垂落成一道未驯服的瀑布,半匿于裹着挺拔身躯的挺括炭黑双排扣大衣中,甘愿俯首称臣,红底皮鞋时不时张开的獠牙被硬生生摁灭。
佳人与绅士,提裙与回眸,这画面后来被永远留在交换生纪念墙上,成为一抹惊艳的注脚,数年后,她从大学回来还能见到这一景象。
她终于主动张口唤他名字。“bra”
他头发利落地后梳,露出全然的脸来,多了几分成熟,却仍透出青春的鲜活,像是电影拍摄的上世纪黄金年代中成长优渥的富家公子。
“会不礼貌吗?”他托着他的裙摆低声问。蒲扇睫毛扇动,像风过,便永不停止闪烁的曼陀罗风铃。
她唇口微张,“做了就别问是否失礼。”
他楞住,品呷这这句话的意思,手指松垮,长裙从他手中溜走,徒余百合浓郁的馨香。
音乐声渐渐,小,渐强,大。更大。音色迷人。
叩响数千平宴会厅的脚步,交响乐团恢弘的乐曲如万只飞鸽脱出牢笼。
自交换生国家空运而来的本国特有鲜花组成繁丽斑斓的花墙,寓意求同存异、美美与共,顶上数盏水晶吊灯炫彩得令人晕眩。
酒杯塔与甜点台井然排列,陡然转调的华尔兹舞曲悠扬响起,有人已起舞转动翩翩裙裾,这是一个互相社交datg的场合,不会有人放过,叁叁两两,口中话题从年少经历、实验项目,家族事业穿插,构成未来新贵的交际网。
姜禾拿起一杯香槟兀自远离热闹,倚在露台浮雕柱上,夜风轻柔,吹起她披肩上的羽毛。
这样的场合总让她想起小时候,姜盛就在远处悄悄注视她。
她纵然不爱这样的场合,可她愿意用无聊补足她的缺失,如果这是校园生活的一部分,她就一一参与,再以自己的方式度过。
远处有夜归人,熟悉的高壮身影,在去向篮球馆训练时偷跑出来,手指转着篮球朝她望来,是费横。
她朝虚空对撞,费横遥远看着她,嘴角露笑,抱球入怀,举手成杯,也朝她撞去,惹她笑眼灵动。
假装仰头喝下,爽利地摇头,她笑,看他摇摇手中不存在的酒杯,而后蹲起,手中变戏法一样出现一个同样的香槟杯,见不真切酒杯里是否有酒水气泡,倒让她的心蒸腾出甜蜜酒香。
而后,一饮而尽,笑着朝她叩响杯壁,她唇贴去,假意抿了一口,他突然蹦跳起来,朝她比上一个爱心。
过后,背着低头用手机敲着字,她回到家才看见是他拉近拍她的照片,配字:我的大宝贝。
好土。脸上却笑得灿烂。
近在咫尺天台,周凛齐一手打着电话,秋风灌入体内,折角般的视线延伸,他不爽地勾动唇角,眼角凛冽地刮起一阵小型飓风,后将手背剥落的血痂抚摸。
帘子落下,有人进来。
她转头,是周凛齐,他一身校服,身上飘着消毒水的味道,捏紧帘布不许人窥视,一手拥她腰,伸舌搅她口腔,强势的模样她从未见过。
“周凛齐,这里人很多。”
“是。我胆子很大。”
“会有一段时间见不到,给我记住你的味道。”
姜禾移开他脸,“你等着被我忘记吧。”
他又吻。“好。我等你找到比我更好的新欢。”
吻声中十指相扣,在她中指秘密套上枚戒环后离开,恍惚之间,明江誉不久后撩开厚重帘幔,见她红润润唇色,眼中水光柔柔,似一泉温浴。
他什么话都没说,同样背倚露台栏杆,夜晚静谧,宴会厅内舞会开启,人声鼎沸,空气中金粉在飘扬。
姜禾发问:“你是混血吗?”
“我父亲是国人,所以我能听懂中文。”
他刻意解释,似乎在继续下午车门关闭前未完的对话。
“你很主动。”她抿了一口酒,披肩颤动像在咳嗽,眼底泛起微醺。
她不善饮酒,易醉,可当下氛围发酵,酒不醉人人自醉。
“喜欢理应主动,把握机会才不会后悔。”他望进她的眼睛,姜禾盯他数秒后移开视线,他忽然轻轻咬字,“drunkreality,wakeupadrea(醉在现实,醒在梦里。)”
“醒在梦里,你梦到了谁?”她笑问。
酒意染红眼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