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也不会过火。更何况疏空本就是个天真无邪的人,没接触过他的人决计想不到,这大名鼎鼎的神医,竟有孩子一般的心性,若是疏空真受了什么委屈,照他的性子,不咋咋唬唬地告诉他也早就写脸上了,绝不会不让沈清逐知道。
沈清逐刚把药草翻过来一遍,外面就传来疏空的大喊大叫。
“救命啊!啊嚏!嗷嗷嗷嗷!”
沈清逐转头望去,看见疏空一路大喊大叫地朝他的方向飞奔,那速度,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他。
“躲开!快躲开啊!啊嚏!啊嚏!”
疏空看见他,大喊着叫他躲开,沈清逐瞳孔一缩,刚准备后退,后腰就被人抵住了。
殷海烟揽着他轻轻往侧边一闪,就躲开了疏空身后那群东西的袭击。
沈清逐看见她,惊喜道:“你何时回来的?”
殷海烟佯装委屈,叹了口气,“好一会儿了,可惜某人光顾着照看这些花花草草,都没空抬头看我一眼。”
沈清逐有些脸热,他的确没注意到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你怎么不出声呀。”
“我看某人入了迷,好久都没讲过仙君这般贤惠的模样了,也不知还能看到几时。”
殷海烟一边说着,一边把沈清逐身上穿着的围裙摘了下来。
“不过下回,只能让我一个人看。”
“啊嚏!喂,你们俩!能不能管管我的死活!”
疏空已经咆哮着围着主殿不知跑了多少圈。
殷海烟看着他身后追着跑的那群东西,挑了挑眉头,“不是号称神医吗,几朵花都能把你吓成这样?以后怎么给病人处理疑难杂症?”
追在他身后满地跑的,正是一群五彩缤纷的小花。
沈清逐道:“阿烟,他不是怕花,是过敏了,你快帮帮他吧。”
殷海烟不爽地看了沈清逐一眼,又不爽地看了疏空一眼:“好吧,看在你这么心疼他的份上,我就帮他这一次。”
殷海烟勾了勾手指,那些小花便如同收到了什么指令一般齐刷刷地站立不动了。
殷海烟又勾了勾手指,摊开手掌,一朵离得最近的小花便又摇摇摆摆地朝她走来,跳上了她的掌心。
那小花的根部还带着潮湿的泥土,殷海烟伸出手指,轻柔地抚摸了几下小花娇嫩的花瓣。
“一定是你挖到了它们,才被它们追着打,这种小花,可记仇了。”
“那它们还能活吗?”
沈清逐看着这些个小花,觉得有些不忍心它们像其他的的药草一样在日头底下被晒干,也许是因为它们会跑会跳,还会报仇。
“不一定,都离开土壤这么久了。”
殷海烟把手上的花给了沈清逐。
沈清逐摊开手,地上剩下的那些小花也一个个跳进了他的掌心。
“今晚和我一起去个地方?”殷海烟道。
沈清逐警觉道:“什么地方?”
上次的夜晚出门他还记忆犹新,以至于今早醒来看到殷海烟手上的串珠时,那晚一些让人羞于启齿的画面又在眼睛里浮现。
殷海烟笑眯眯道:“不要紧张,和上次不一样的……”
“啊嚏!”疏空揉着鼻子走过来,“你俩别拿我不当外人啊,大白天的……”
沈清逐耳根子红了又红。
没说去,也没说不去。
只转身一味地种花去了。
殷海烟说他身子不便要帮他,挨在一块儿磨磨蹭蹭,耳鬓厮磨,没过一会儿,疏空就看见沈清逐推了她一把,花没种多少,脸倒是红得像猴屁股。
疏空直呼没眼看没眼看。
不过他也没能多看,因为连微尘来了。
她来得匆匆,只顾得上多瞄了他几眼,还没等疏空逃跑,她就急匆匆地拉着殷海烟到主殿议事去了。
没过多久,许久不见的梧珏也是行色匆匆地来殷海烟,三人谈论一番便一同离开了。
沈清逐种完了那几朵小花,已经是傍晚,晓雪来给两人上了两壶茶,二人一边对饮,一边下棋。
天色渐暗,沈清逐输了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