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是什么密笺,本着绝不偷看的决心将那张纸捡起,准备夹回书中,却发现并无多少内容在纸上,倒瞧见“梁疏璟”三个大字被红圈圈了起来。
那偷偷看一眼总没事吧?
她又悄悄将视线移回,发现纸上规规整整题着几行:
梁疏年、梁疏言、梁疏燃
梁疏珩、梁疏璟、梁疏铭
还有诸多寓意极好的字,到最后,才在“梁疏璟”三个字上圈下来。
这是他母亲替他取名时留下的么?
江愿安指尖小心翼翼捏着那张纸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将这张饱含母亲爱意的纸笺损坏。
不行她慌慌张张将纸笺塞了回去,将那册诗集放回了原处。
可是,为什么她印象中从未见过梁疏璟的母亲,也未听他提起过?这诺大的璟王府,是从来只有梁疏璟住在这里么?
江愿安不敢多想,老老实实按梁疏璟所言去了膳房用膳。
霜浓与月见早替她备好了碗筷,虽平日里来元璟府坐客的客人极少,但留给江愿安的那副碗筷依然是独一无二的,同府上的主子梁疏璟一般。
方才不小心偷窥到那纸母亲留给梁疏璟的爱意,现在再见到他,江愿安心中多了几分五味杂陈。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元璟府,一个人入寝,一个人用膳,一个人下棋,一个人走过元璟府的春夏秋冬
“饭菜不合口味么?总是出神。”梁疏璟难得见她在府上用膳都这么心不在焉,以为是今天的饭菜不合她胃口。
“没有没有,殿下,我们用完膳要去哪里?”她无心留意桌上盘盘可口的菜肴,自从昨日那道圣旨下来,她便再无意用膳了。
“以你现在这个身份,我能带你去哪?你好生待在府上,江知府的事情,我下午去查。”梁疏璟面色冷峻,也未抬起眸子看她,只是淡淡煎起盘中的菜。
江愿安见状未再多言,悻悻低下头,将心中一股脑问题都憋了回去。
待用完膳后,梁疏璟便一声不吭一人离开了。江愿安没追问,只是默默端着饭碗,索然无味。霜浓与月见难得见她在饭桌上这么安静,但又顾忌如今江知府出事了,也没敢开口多问。
闲庭寂寂,曲沼漪漪。
江愿安静静蹲在后院的池边,指尖捏着碎石,不断朝池中投去,一层又一层涟漪荡起,她的眼神无心追随那层层涟漪,再怎样石子最后都要沉到池底,荡起的涟漪也要归于一片安然。
“江姑娘,你若是闷得慌,奴婢带您去别的地方瞧瞧好不好?”霜浓蹲下身来,仔细问道。
江愿安抬起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问道:“元璟府我都走遍了,还有哪里有趣?”
月见听她这么说,得意笑道:“您有所不知,府上有一处地方,殿下不轻易带别人进去呢。”
“那我还能去吗?”她皱起眉,小声问道。
“江姑娘去的话我们不让殿下知道就好了!”两个丫头还不等她答应,便匆匆将她扶起带走了,江愿安急忙拍了拍手上的尘土,任由二人将她带走。
霜浓与月见带着她在府上东奔西跑,才寻到那处所谓秘境,高匾上题着“思君苑”三个大字。
思君苑?倒是有意思的三个大字。
只可惜思君苑大门紧闭,丝毫看不出还有哪处能钻进去。
“坏了殿下这段日子公务繁忙,将思君苑的门关紧了。”霜浓可惜的叹声道。
江愿安透过狭窄的门缝望去,方寸之地重重似画,芳草萋萋,蜂簇蝶飞。
“这里面是什么地方?你们殿下竟如此看重,将门关的严严实实。”江愿安一边扒着门缝四处观望,一边好奇问道。
“奴婢们也未进去过,不过璇玑姑娘一定知道!府上就没有事情是璇玑姑娘不知道的!”月见兴致冲冲的夸道。
璇玑什么都知道?
江愿安沉下了眸子,不怀好意的坏心思涌上心头,那梁疏璟的身世,是不是也能从璇玑那打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