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鹤鸣被按在金子做的墙上,感觉某个湿滑的东西试图撬开自己的牙,往口腔里钻勾住自己舌头。
混账!真是混账!
时鹤鸣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紧接着手脚就是一阵酸软,若不是祁时安用力抵着他,保不齐就要滑坐在地上。
“这蜡烛你往蜡烛里加什么了”时鹤鸣神色已然迷离,胳膊无力地垂在身侧。
“没加什么,只是一些安神的药罢了,老师不必将我想的太坏~”祁时安眯着眼埋首在时鹤鸣颈间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
真香,老师身上的香气让他想起曾经冷宫里那颗夏天会结很多黄澄澄的果子的杏树。
他半夜饿得受不了的时候就会翻墙去摘杏。杏子不甜,酸涩得很,他的胃口小,每次两个果子再喝几大口井水就饱了,剩下的果子他就带回去给母妃。
有一次他溜出去偷果子的时候被值夜的太监发现了,那颗树就没了。
祁时安抱着沉睡过去的时鹤鸣回到床上,随手捡起曾蒙住时鹤鸣眼睛的黑布条,将他的手扣在一起仔细绑好。
等做完这一切,他看着床上那人,恍惚间感觉自己好像又吃到了那树上的杏子,黄澄澄的,又酸又涩。
可那又怎么样,已经足够充饥了。
第62章 月如钩共赴巫山雨
屋子里没有窗户, 空气无法流通变得粘稠凝滞。祁时安深吸一口气让它在肺里憋过一会再慢悠悠吐出来。
也许这口气会有幸在弥散前进入老师的身体里,在老师肺里滚过一圈。
祁时安歪头想了半天,最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真好,这样老师就能从里到外沾上他的气味了。
时鹤鸣双手被缚, 脑袋昏昏沉沉, 四肢软的不像话, 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他努力睁开眼, 看着祁时安仰脸带着笑钻进喜被,再沿着他身体一点一点地爬出来,将头枕在他胸口。
“老师, 您的心跳的好快”
祁时安着魔似的数着身下人的心跳,时不时还像个讨食的猫一样,用侧脸在时鹤鸣光裸的皮肤上蹭来蹭去地撒娇。
“我很开心,老师。”
“您知道吗?”
时鹤鸣没空搭理小皇帝的自说自话,一个劲的试图摆脱这种眩晕无力感, 但无论他作何努力都以失败告终, 甚至他发现越是挣扎着抵抗, 蜡烛燃烧挥发的香味就越深一步进入他的身体。
迷香已然在他体内盘踞,用一种温水煮青蛙式的温和手段消磨着他的力气。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祁时安是从哪学来的?是谁教的他这种下作手段?
谁教的他?当然是他自己。
谁会特意跑去冷宫教一个废妃生的, 被皇帝厌恶的皇子生存之道呢?
这都是他从母妃年轻时的手记上学来的, 昔年用是为了求生,如今是为了求爱。
祁时安看着自己的战利品,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毫无防备,脆弱地任他予取予求的神明。
这下流的背德念头刚一升起,一种隐秘又罪恶的思想,一种古老的欲望就冒了头, 随着他对老师的渴求逐渐壮大,最后在他血管里奔涌咆哮,催促着他伸出手去,去抚摸,去掠夺,去占有。
撕开造化礼教的外衣,像野兽标记地盘一样让这个神仙里里外外都染上他的味道。
规矩礼数都是掌权人发明出来约束普通人的,而他是皇帝,可以为所欲为,可以肆无忌惮。
烛光摇曳着打在时鹤鸣身上,颇为吝啬的照亮他线条分明的锁骨和一小片紧实的胸膛。祁时安的视线像被烫伤般猛地缩回,却又无法自控地再次黏着上去。神态里居然带着点少女怀春的羞怯。
他一直觉得老师很美,是一种跳脱于尘世的美,超然物外,在红尘里滚一遭也纤毫不染的美。
其中他最喜欢老师这双灿金眼睛,像夕阳下的黄金海。
他见过海,却没真的见过。
他第一次听说“海”,是五岁时,西洋的使臣进宫朝拜。那时母妃还不是联合龙溪十八部谋害皇帝的废妃,还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而他也不是冷宫里苟且偷生的孩子,而是皇帝捧在手掌心,要星星不给月亮的被宠上天的小皇子。
那一年他被抱着坐在皇帝膝头,听着底下金发碧眼,脸上长着大胡子的使臣说他们国家挨着一片很美的海。
海面平静无垠,倒映着天空像一块包容的镜子。
不会移动,不会消失,无论你什么时候看它,它都在哪儿。
那时他还小,只对新奇的,会在整点飞出唱歌小鸟的壁钟感兴趣。
但现在他长大了,变得犹为喜欢海,喜欢那些不变的,坚定的人或事,喜欢这些东西带来的安全感。
祁时安从回忆里出来,指尖试探着,极其缓慢地摸向时鹤鸣长睫掩盖下的金黄海。
这上面会有蝴蝶停驻吗?
柔软的蝴蝶扇动着翅膀一点点停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