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背,柔声道:“你与我不同,你命中有子,将来定会有孩子陪着你颐养天年。”
这话便有些天方夜谭了,姜姝听的一头雾水,因着话题太过于敏感不好刨根问底,便把话题岔了开来:“世子可去过白马寺?”
陆长易的身子日渐消瘦,比之前还要单薄,仿若倏忽之间便要羽化登仙。
药石罔效之际,求一求神佛也是好的,不管有用与否,总归能让人安心一些。
陆长易摇摇头:“未曾去过。”
姜姝接着道:“我听说白马寺的香火十分灵验,不若我去给世子供一盏长明灯,以保佑世子长命百岁、安乐无虞。”
陆长易对自己的身子已经不抱希望了,却又不好拂了姜姝的好意,便顺着她的话道:“那就有劳你了。”
第二日,天
堪堪亮姜姝就乘马车向白马寺行去,拜佛讲究诚意,姜姝命车夫在山脚下候着,带着方玉徒步向白马寺攀爬。
约莫爬了一个时辰,二人才到达白马寺,因着天气不好,白马寺的香客稀稀落落,连平日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十分清净。
二人来到正殿,向主持说明来意后,主持便带着他们向供灯油的佛塔行去。
主持很有耐心,温声介绍:“长明灯内蓄着灯油,供一盏三两灯油的长明灯需要布施五两银子,六两的长明灯需十两银子,九两灯油的长明灯最佳,需布施十五两纹银。”
姜姝原本十分敬畏神佛,但想到供一盏长明灯都要看银两下菜碟,难免觉得可笑,对神佛的敬意也荡然无存了。
虽说不再信这些东西,但因着向陆长易承诺过,还是为他供了一盏九两的长明灯,只敬畏全无,连看都没有再看那灯一眼。
难得出一趟门子,姜姝和僧人辞别后,便在白马寺闲逛,到底是经年的寺庙,且不说香火灵验与否,单说寺庙的景色就很让人称赞。
寺内澹静幽远、古树林立,身处这样的环境,便是再纷杂的思绪也会不由自主沉静下来。
姜姝沿着古墙行至后院,好巧不巧,一抬眼,便见姜然正站在经幡下与郑祖和说话,二人含情脉脉、姿态亲昵,说着说着话便凑到一起,拉拉扯扯进了禅房。
姜姝勾唇笑了笑,只觉得禅房也不干净了,转身向前院折返。
七月伏天,万物昌茂,便连青苔都格外茂盛,姜姝走得快,不留神踩到青苔上,脚下一滑便摔倒在地上。
“二奶奶!”方玉快步走上前,把姜姝从地上扶起来。
也没有什么大碍,脚腕子却扭得有些疼,若是有马车也就罢了,偏偏把马车停在了山脚下,这下倒不知该怎么下山了。
姜姝皱起眉头,伸手指了指近旁的石凳,示意方玉把她扶过去,不管怎样先小憩一会子总是没错的。
方玉娇娇小小的一个人,只扶着姜姝走了几步路便有些吃不消。
观景台上,程用看着路上的二人,低声询问陆长稽:“大人,二奶奶崴了脚,可需要卑职前去相助?”
陆长稽瞥了一眼下面的人,低声道:“无需过去!”
且任她自生自灭去,姜姝那样的性子,谁晓得她是不是欲扮猪吃老虎、故意为之。
陆长稽既发了话,程用不再多言,沉默着打量下面的情形。
姜姝和方玉休息了一会子,待恢复了力气就继续向前挪动,这时一位方脸阔面的男子穿过月洞门来到庭院。
那男子似乎和姜姝相熟,他大步走到姜姝跟前,和姜姝低声交谈了几句,便把她背到了背上。
虽说本朝风气开放,却也没有开放到男女可以肌肤相亲的地步,世子夫人和男子如此亲密,莫不是背叛了世子?
若真如此,岂不是要让陆家蒙羞?连带着大人都要被人戳脊梁骨。
程用大惊失色,把目光投向陆长稽。
陆长稽的神色倒是如常,行动却不然。